第六十五章 一片凋零之地（2/3）

值得信赖的人。慢慢的，你会觉得，不论这样一个人做了什么，只要有从前的那份辛劳在，又没有彻底堕落成丧心病狂的家伙就都可以宽宥。这是盲目相信与抱着侥幸心理旁观相结合的审视模式。”

沉静的瞳孔悄悄看着慧娜的脸，慧娜低着头，好像也在想着同样的问题。

“确认的同时难道不是怀疑吗？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在自我肯定与自我批判的过程中不断进步的啊！”慧娜怔怔的望着白致远的脸。仿佛是要看透隐含在这句话里的致远的真心一样。“所以，比起被动的接受别人硬塞给我的一个答案，我宁愿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哪怕我要拿出更多的时间，在我看来也是一种主观层面上的必要。”

致远边听这句话，边望着慧娜那一头如潮汐中形成的浅滩般微微泛白的秀发。虽然触摸不到，但她却也没有消失，反而毅然坚定的站在那里。

“如果给你一个前提条件，你没有更多的时间了呢！那么你有没有想过用那些不确定的根据，好好确认一下！”

“白教练，难道你从来都没有被人怀疑或者否定过吗？你当时的心情好吗？”

致远的眼神中一丝焦躁也看不到，就像慧娜的声音里也全然没有了压抑着的痕迹。其实两个人都不是拘泥于法度的性格，尤其是慧娜，她只是更侧重于想要窥探致远的心意而已。

“只是觉得比起和毫无戒备心的糊涂蛋、冒失鬼一起共事，我现在希望你能干脆点，直接连我也一起去怀疑好了。然后就睁着你这双明辨是非的眼睛，将所有的细节统统堆放在一起，最终重新确认一下吧！”

“什么？！”慧娜有点意外的动了一下眉毛。随后便尴尬的用手捂着脸，以免眼睛被闪花。

“白致远，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你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不觉得现在的你对我所说的一切都很过分吗？入职主教练的时候，我所说的话你全都当成了耳边风，郑昊乾球手不断向你发难那会儿，我从你的眼睛里得到的讯息就是大写的不信任，尽管你明明知道我对你…”徘徊在沼泽边缘的两个朋友最后的结果居然是互相为敌，这是慧娜万万不能接受的。

遥远的海岸线上，传来一声哀嚎，就像人鱼黯然离世时，人类听到的那种歇斯底里的声音一样。

慧娜的眼瞳乌黑，一阵又一阵比白银还要洁净的光不断的朝着腥红的岸边飞涌，陡然之间，那片漆黑渐渐变成泛紫的夜色，而白得像海水浮沫的泪花也慢慢凝成一把枷锁。

“还有就连我劝你不要开罪主任和局座，我的说法有问题吗？过分吗？而你回应给我的全都是疏远和冷漠，就好像我和你站在两个世界中一样。然后现在，就为了一帮无关紧要的同事与球手，白致远你至于向我发这么大的火？”

与慧娜不同，致远的眼睛就像海底深处的漩涡，除了在微光中偶尔发灰的海水，全然没有过慧娜的影子。

“如果是头脑理智的慧娜小姐对我做出的公正评判，那我也没有什么好不开心，或是觉得害怕的地方。相反，如果你心里揣着怀疑，嘴上表示无条件的信任，我才会觉得和你之间有隔膜。所以，别犹豫。想到了就去验证一下吧！”

遥远的海边墨黑的海水逼得更近了，在激起泛白浪花的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而在致远那双坚定得有些残酷的眼中，慧娜看见一个原有的世界正在土崩瓦解。

“喂，你好，李胜燮！我是教练员白致远。”即便致远旁若无人的讲起了电话，慧娜仍怔怔的停在原地望着致远的侧脸，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他好像很久以前就想跟自己说刚刚那一番话。但也有可能是自己多虑了，因为致远他就是那种含酸带泪的挺过来的人。背叛被他看作是最大的耻辱，如果世界上存在着先后顺序这种东西。那么事业与自己，又要何去何从呢？该死想这些做什么，人家的指头上正戴着具有那种意义的戒指，那样的位置怎么可能会轮到自己？

“哦，是我…你好，白致远主教练。”李胜燮有点惊讶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一串陌生号码。

“请问你现在在哪里？”发现安慧娜的情绪有点不自然，但白致远充分知道那个理由。他倒退着两步看向东方天际上的那片颠沛流离的游云道。

“我现在是在淡泊巷附近的清潭高中。”李胜燮半张着嘴，沉默了几秒才说。“那个，我这边有点紧急的事情需要马上处理，一会儿我再给你打电话。”再度接话时，李胜燮完全是在气喘吁吁的对着电话低喊，那种感觉就像是正被人用力的顶在荆棘上。蜂鸣声旋即回荡在白致远的手机里，而李胜燮嘹亮的嗓音完全可以用略显刺耳来形容了。

“喂！打电话就不必了，还是约个时间见个面吧，地点就约在清潭高中，你看怎样？”

一段对话中包含着无数话语的沉默。就算看棒球比赛再专注，也不可能对对方的回复毫无察觉。

同样作为筑梦队的教练，李胜燮的性格与大家截然相反，他向来不碰与运动无关的事情，即便有同事主动向他献殷勤，他也很少招呼。而在其他同事为了歃血结盟闹得面红耳赤的时候，他完全是置之不理的态度。而当别人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