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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梓游这时的模样已然狼狈不堪。

面颊因为缺氧而潮红，满脸都是泪痕。金瞳泪眼汪汪的，喘都喘不过气来。

那段瓷白的脖颈上赫然是数道青紫色指印，一副被摧残不轻的样子。

配上梓游那张漂亮的脸，看上去好不柔弱可怜，令人心软。

然而嘉燃站在梓游面前，他是那么怡然自若、又兴味十足地俯视和欣赏着梓游狼狈的样子。

梓游心里在把嘉燃千刀万剐，但明面上，为了生存，他含泪折腰服软，“你这人太过分了，我又不是不哭，就是哭得慢一点……”

嘉燃温柔道：“行了，我能留你一条命，你就该领情了。”

“反正世界上还不存在一个欠我债不还，还敢招摇过市的人。”

他捏起梓游的下巴，大拇指的指腹细细摩挲着梓游的唇瓣。

在细细端详了很久很久之后，嘉燃才喃喃道：“嗯，虽然我只爱人的灵魂，不爱人的身体。但不得不说……”

“梓游，你这具皮囊完好时确实极为赏心悦目，让我也有爱慕之意。”

他又把手指插入梓游的唇瓣间，肆意搅弄起来，训道：“舔。”

梓游脸色崩溃，羞耻得发抖，拼命用眼神控诉：他不行！他真的不行！！！

嘉燃好笑道：“叫你先练习一下，做一下准备，你还不乐意？”

“你这个小赖账鬼，搞清楚点，你欠我的账厚得能有一米高，还债时还不主动点？”

梓游：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债啊啊！！！！

嘉燃大发慈悲地告诉了他：“之前我们约定好，你做一次，我做一次。”

“但实际上，全都是你在上面，只顾着自己舒服。”

“你这家伙心肠坏，不守约定，我那时候也奈何不了你。”

“现在可不一样了，你得还债，听懂了吗？总共得还六百八十九次，今天先还第一次，还有异议吗？”

梓游的内心防线此时此刻终于被彻底打穿，他崩溃道：“我不行！！你杀了我吧，我真的是直男！”

*

最后的关键时刻，嘉燃忽然停了手，脸色不断变幻，最终定格在了隐忍和羞愧上。

梓游也认出了嘉流，当即用残留的微弱力气扇了他一耳光。

然后他迅速厉声发火道：“你还愣着干什么，滚开啊！”

对，这是嘉燃干的坏事，但梓游迁怒了嘉流，冲他发难。

嘉流默默地下了床，背对梓游而站，给梓游留足了整理衣服的时间。

过了一会，嘉流听见了一些细微动静。

一开始只有整理衣服时衣料之间的轻微摩挲声。

然后便是梓游强自压抑的急促、沉重、鼻音极重的呼吸声。

下一刻，嘉流听见梓游似是难忍奇耻大辱，无声地哭了出来。

他只能听见那从胸膛中发出的断断续续、微不可闻的抽气声，还有偶尔才泄露出几声的极轻呜咽。

节节后退

梓游不咒骂，也不痛斥。

这般无声悲伤的隐忍作态却反而让嘉流更为懊悔心痛。

等梓游将心绪连同衣服一道整理好，才出声叫嘉流转过身来。

他动作很快。

方才满身混乱狼狈的样子已经如同雪融无踪，几乎不见踪影。

如今，梓游只除了眼眶还稍微有点通红，颈部有几道青紫色指印以外，神态表情已恢复了冷静自制。

但极偶然的几个瞬间，他还是转开目光，眉目间泄露出了浓浓的难堪羞恼。

梓游唤了一声嘉流，大概是想对今天的事说些什么。

但因嘉流毕竟与行强|迫之事的嘉燃共用一副面貌。

梓游只要一看到他，登时又恼怒又怨恨，神情也再一次变得僵硬冷淡。

嘉流知道，因为此事，两人终究还是有了嫌隙。

此时此地的梓游毕竟才刚成年，行事举止还有些少年稚气，不似未来那般心如铁石、杀伐果断。

面对旧友的恶行，他恐怕会留下极重的心理阴影。

两人今日就此结仇，嘉流也不觉得意外。

嘉流最先低头认错道，“都怪我，我原先计算过，人格转换至少会发生在半月之后。没想到突发变故，他竟然会提前出来。”

梓游垂眸，作难受委屈状。

他心思百转，却偏偏不言不语，就是故意给嘉流心理压力，迫使老实人滑坡级让步。

嘉流还真上了钩，更焦急揪心了。

慌神间，他口不择言，央求道：“梓游，如果能让你好受一点，你可以对我出气，哪怕杀我几次也好！”

嘉流之所以短时间便方寸大乱，归根结底有一点很重要：

——梓游和嘉流对彼此的好感度和刚需程度是不一样的。

梓游就是虚情假意中混着一点真心。

他就算和嘉流断交，也可能就难过一阵子，过后就活蹦乱跳了。

然而嘉流却不一样，他非常看重梓游，不愿断交，要想方设法去挽回梓游。

两人彼此都对关系的主动权在谁手里都心知肚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