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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球。

眼看着休息室的门越来越近，梓游微弱地挣动起来，他不愿意被带进休息室。

但挣动无效，嘉燃反而调转姿势，改成半扶半抱，将梓游揽得更紧。

梓游急得要死，但受限于没有重生的缘故，他对现在的局面根本就是一头雾水。

他既不明白嘉燃的来意，更不知道嘉燃到底对他抱有什么态度。

忽然，也许是因为半扶半抱的原因，两人身体挨得极近，一股淡淡的紫藤花沐浴露的味道飘入了梓游的鼻间。

这味道他好像在嘉流身上也闻到过……

梓游眨了下眼睛。

电光石火间，他忽然弄清楚了嘉流和嘉燃之间的关系。

——原来嘉流和嘉燃是双重人格，分别代表善与恶、生与死，这两人共用着同一具身体！

难怪嘉流明明没干过坏事，对谁都是任打任骂、逆来顺受的态度，还一直认为自己身怀莫大罪孽，只能以苦修和受难来赎罪。

原来，嘉流是认为嘉燃所犯之罪，也等同于他的罪！

大概是注意到梓游一直在轻微发抖，嘉燃忽然微笑着俯首在梓游的耳边问道：“小游，你是在害怕我吗？我有点伤心。”

他温热的吐息喷洒在梓游耳朵上，险些让梓游炸起了毛。

梓游竭力提高音量。但因为脱力，他的呵斥声音仍然显得格外微弱：“……你要对我做什么？我根本都不认识你。”

嘉燃将梓游扶进休息室。

他兴味十足地看着色厉内荏的梓游，轻笑道：“居然这么说——哎呀，看来你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梓游恼火道：“我应该记得什么？你有本事别打哑谜！”

嘉燃耸肩笑道：“行行行，我说就是了，我和你之前遇到的那些人可不一样，只有我才敢对你讲真|相。”

“梓游，你应该记得——”

“现在的世界已经重启过了一次，时间回流到了十年前。”

“在前一段世界线中，你知道你做过多少丧心病狂的事吗？”

“你颠覆了整个世界，杀了无数人，是公认的人类之敌。人人都恨你，举世皆是你的敌人。”

“有些人机缘巧合，保留了前生的记忆，比如我，还有闻意疾。”

“你以为来自学园的闻意疾是想要培养你？哈哈，你真以为天上会有白掉的馅饼吗？”

“他重生赶来，当然是过来提前斩杀你这个祸害的。“

”现在嘛，大概是看你没有记忆又好骗，所以想把你带回学园进行奴|役和认知|改造。毕竟你的异能很优秀，白白杀了也可惜。”

“你要是跟着闻意疾走，那可就危险喽。”

“如果你哪天不符合闻意疾的期望，犯下什么错，他肯定会和你翻脸，然后亲手杀掉你。我看，他和学园也不可能真正信任你。”

“毕竟，你可是这么坏……”说到这里，嘉燃暧昧地拖长了声音。

梓游脸色陡然间变得苍白起来。

这些话如此逻辑完善，很好地解释了闻意疾、安息身上的那些异样，他无法挑出一点马脚。

原来，这就是闻意疾、安息对他瞒下来的真相。

梓游一言不发，紧紧抿住嘴唇，又愤怒又伤心，还夹杂着对未来的恐慌。

嘉燃一看就知道自己挑拨成功了。

显然，闻意疾攻略进度倒退归零，梓游开始动摇。

嘉燃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欣赏着梓游。

记忆中的梓游总是强硬冷酷的。

但现在，那张毫无血色、充满仿徨的脸像极了暴风雨中的凋谢零落的蔷薇，竟是有种可怜可爱的味道。

过了一会，梓游问道：“那你又和我是什么关系？”

嘉燃微笑道：“看到你连我都忘了，我真难过。在之前，我们可是上|过|床做|过|爱的情|人啊。”

梓游：“？？？别开玩笑了！我只喜欢女人，房间里都贴满了美女海报！”

而且贴的全是超级巨星纱若月的海报，这位顶级大美女是梓游的梦中情人理想型。

嘉燃：“是是是，你当然喜欢女人。但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你向来缺乏底线。”

“屈从于身|体|快|感和男人鬼|混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这难道很奇怪吗？”

梓游死都不信。他要为自己的清名誓死争辩，嘉燃却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金棕色高马尾青年径直扼住了梓游的脖子，用又柔和又喜悦的声音道，道：“好啦，梓游，该给你的提醒我都说啦。”

“现在，我要求你履行情|人的义务……”

“现在哭给我看，如何？我喜欢你呜呜咽咽的委屈样子。”

梓游毛骨悚然，垂死挣扎道：“别这样！嘉流，嘉流在哪！？”

嘉燃笑道：“有什么好找的？他就在这里，我就是他啊。”

嘉燃的五指渐渐扼紧，梓游的意识开始模糊。

肺部的氧气转眼间消失殆尽，眼眶里生理性的眼泪迸发而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嘉燃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