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个世界，被风吹落的传单（1/2）

那团幽蓝安静地漂浮在那里，在听到了周楚的话后，却是微微蠕动着。

暂时还是不能理解长句？

周楚停顿了一下，最后简单的总结。

“你出来没意义。”

幽蓝又蠕动了一下，意识里明显能够感知到它传递过来的情绪。

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为什么没意义?

问得好。

周楚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应该告诉它，不管它出不出来，他都不会被对面的声音所诱惑？还是说，因为他既不是被虚空奴役，也不是虚空的信徒，所以不会相信对方的话?

抑或，因为其实是共生的关系，所以他和它是一体的，不可分割的，所以不会存在谁抛弃谁？

它应该都不能理解……能够明白对面的意思，只不过因为对方是用“意识”发出的声音，它听明白了意识，本能里感受到了危机罢了。

最终他指了指幽蓝，又指了指自己。

“你，我，我们。”周楚伸出两根手指，相互碰了碰，又捏紧了一个拳头，“是一体的。”

它听明白了，于是欢快地跳跃了一下，然后笔直地向周楚撞来。

身体上没有什么感觉，灵魂却像是被轻微触碰了一下，又或者像是水滴滴落，回归水中一般。

感受了一下对方的虚空能量，它剩下的虚空能量没多少了，果然还是要尽快找到“食物”。

周楚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灰蓝色如同潮水一般飞速褪去，四周被重新染上了现实的颜色，原本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周楚现在安静地站在那里。

虚空的指引是正确的，至少这一起火灾是非自然力量所造成的。

但如何找到这凶手？

周楚回想着之前所看到的，但似乎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只知道对方是一个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身形瘦小，走路喜欢低着头的男人，年龄未知，相貌未知。

好消息是他应该还在熟悉和犹豫，关于他所得到的“垂青”“恩赐”或是别的什么说法，所以相对来说，周楚还有时间。

坏消息是，他能够采用的办法，也只能是最耗费时间和可能最没用的——踩点。

把最近的火灾地点都去个遍，看看有没有更多有用的信息。

真是一份苦差事。

周楚又再度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这依旧死寂和到处是火灾之后痕迹的房间，然后离开了这座机械厂。

……

离开机械厂，再沿着两边长满杂草，年久失修而坑坑洼洼的马路走上十几分钟，最后绕过一堵围墙后，你的眼前才会豁然开朗，以及属于城市的嘈杂才会在这个时候钻入你的耳朵之中。

这时候你才有“啊，原来我还在城市之中”，这样恍然一般的错觉，仿佛先前你所去的那座机械厂，那些黑色的痕迹，那些寂静而无人的空旷，都是不存在和未曾发生过的，你也未曾到过那里。

这便是“感觉”的奇妙之处。

周楚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堵围墙，围墙之后有一条年久失修的公路，沿着年久失修的公路走十来分钟，那里会有一座旧工厂，安静而沉默的耸立在那里，等待着被旧的人遗忘，被新的人发现，又再次遗忘。

因为市郊，所以要返回市里还需要很长的一段路。

也因为是市郊，所以没有共享单车，也没有出租车，打车软件倒是百花齐放，但这个位置打车又有些太远和太贵，并且不安全。

因为这里可以持枪。

处处相似，处处不同，有时候总有相似甚至相同的地方让周楚有自己还在原来的世界的错觉，但下一秒，微妙又截然不同的“不同”又会给他一巴掌。

醒醒，这不是你原来的那个世界，你也不在那个强大而安全的祖国。

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导航。

距离下一张公车站还有五公里左右的距离。

得，走路吧。

周楚收起了手机，沿着公路朝前走。

因为是市郊，所以两旁菜地之外的房屋和建筑，大多都是民居，或是两三层的房屋，视线再往前看一些，才能够看到远处像是火柴盒一般较为整齐和密集的自建房。

这个世界似乎已经完成了民族与人种，习惯与风俗大融合，但因为联邦领土极大，所以在不同的州之间，还是会有一些差异化，比如极西州这里的人种与名字，生活习惯，更趋近于西方，建筑风格与形式上也更接近于前世的欧美风格。

像是祖国和某联那种规划整齐的建筑群，不是没有，只是相对比较少一些。

当然，可能只会是形式与样子不同，但鬼火少年和机车青年，却是在哪都不缺乏的。

周楚看着刚刚从身边如风一般掠过的几辆机车，事实上它们在自己身后大老远时，就已经通过吵闹得听不清的音乐和发动机轰鸣声，宣告了自己的到来与存在。

驾驶这些机车的，年龄看起来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