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现实与虚空的缝隙中（1/2）

像是老旧的电视忽然晶体管出问题，信号故障一般，画面闪烁了一下，然后原本灰蓝的冷色调里闪出了错乱的彩色线条。

突然开始出现，变多和剧烈摇晃的重影，突然喧嚣和变大声的噪音，像是一瞬间从安静，但两侧老破小里一直都有人窃窃私语的小巷，来到了喧哗嘈杂的集市。

一切都是杂乱无章的，你看不出这些时而剧烈，时而缓慢的晃动与影像到底意味着什么，你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同时你的潜意识也在告诉你，你不想去看，不想去听，你只觉得光线闪烁，只觉得嘈杂，一直到有一个影像，或是声音把你吸引住，然后你就会被它捕获，然后迷失。

而周楚就在寻找这样的影像，或是声音。

他找到了，或者说，那个“影像”也找到了他。

无数闪烁而模糊的重影之中，有一个影像忽然变得更为显眼，轮廓线条色彩也更为鲜艳。

于是周楚在被吸引的那一刻，目光也立即锁定了那个身影。

身影在走路，沿着二楼的走廊走着。

看身形应该是个男性，身高一米七左右，有些瘦小，除此之外，没有更多有用的信息。

身影走走停停，似乎显得有些犹豫，并且似乎还在和人争论。

人？

可他身边并没有人。

但看动作与姿态，却像是他正在和一个人同行着，并且和他争吵着。

但对于周楚来说，这并不意外，反而如果这个人影表现得很正常，反而更糟糕，那意味着更危险。

身影就这样走走停停，时而和身边的空气争吵着，时而沉默着。

虽然很大，但其实也大不到哪里去的二楼，硬生生被他走了四五个来回。

最终，他在再一次回到原点时，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身影长久地停留在了那里，他低下头，双手合十，似乎在祈祷或是祷告些什么。

然后他蹲下，半跪着，抬头面向空中。

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在回应他，几秒之后，半跪着的身影忽然跪倒在地。

他似乎有些痛苦，伸出的双手在空气中用力地绷紧与抓握着，身形也佝偻成一只虾的形状，似乎身下的地板是炽热的铁锅，不断反复折起，又弓起。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五六秒后，身影最终像是突然爆裂一般，变得不再像是一个“人”的身影。

以周楚此刻在缝隙里的角度，对方身形轮廓边缘的线条变得模糊不清，像是温度升高一般，扭曲了周围所有的视野。

甚至他周围原本灰蓝色的色调，似乎都因为空气的升温，而开始呈现出明亮的橙色。

有像是火焰？一般的明亮事物在他身上跳跃，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同时有像是液体一般的事物从他身上不断滴落在地。

之所以说像是，是因为缝隙里所看到的一切，都只能看到一个形状与轮廓，线条，而形状之内永远是模糊的色块与明暗，无法看到任何一丝细节。

但接下来的变化，无需细节也能够明白发生了什么。

身影开始走动，他伸出手，触摸到的事物，立即也沾染上了明亮得刺眼的橙色，他身上滴落的那些东西，落在了地上，也立即变成了燃烧的火焰。

火焰，就这么出现与燃烧起来。

火灾，原来是这么发生的。

了解了这些的周楚，并没有第一时间退出缝隙，而是等待着。

因为他知道，还会发生一些其他的什么事。

缝隙中，冷色调的灰蓝色已经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象征着温度与热量的橙色与橘色，一时间整个空间里，都是炽热而明亮的颜色。

就在这些炽热而明亮的颜色晃动中，周楚感受到了某种“注视”。

来自炽热而明亮的颜色中，来自火焰中。

周楚并不回避，而是也看向了注视的方向。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炽热和明亮，但就是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隐藏在其中，在看着周楚。

不，现在是对视。

然后颜色开始变化，在周楚的眼前，甚至脑海里，幻化出一副又一副不同的景象与画面。

但……有些老一套。

无非是一些糖衣炮弹，诸如他坐在奢华至极的总统套房里享受着美酒与美人，又或者手握重权，在某个小岛上里做着掌握权力的独裁者之类的。

财富，美人，权力，无非这些。

虽然诱人，虽然看到幻象和被展示时，也会心动和血涌，但同时周楚内心很平静，以及理智。

主打一个灵魂分裂。

在对方试图展示第n个画面时，周楚开了口。

“那么，代价呢？”

对面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周楚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先前如同投影仪的光影一般疯狂舞动的颜色停滞了下来，许久之后，才开始试图变幻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