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机械厂的火灾现场（1/2）

光耀联邦，极西州，落星市。

今年的酷夏似乎到来得有些早，才刚进入六月，气温就已经从原先的二十多度，直接飙升到了35度左右。

猝不及防的突然升温，加上空气也是异常干燥，也没有降雨，于是在过去短短一周时间里，就发生了好几起因为高温导致的自燃火灾。

所有火灾发生的地方，都是没什么人居住的老旧居民区，远离市区的仓库，或是废弃厂房，火灾现场也没有发现人为纵火的痕迹，没有太大的财产损失，没有人员伤亡，所以初步调查报告上，这些火灾的原因，都是因为线路老化，物品堆放不当，加上高温导致的自燃。

至少官方通告是这样。

周楚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这座黢黑沉默的钢筋水泥巨物，落星市机械厂一厂旧厂址。

这里就是上一次自燃火灾发生的地方。

两扇满是铁锈，却依旧厚重的铁门紧闭着，而铁门两侧那还没有被火灾波及，有着灰白苔藓的高墙，也在用无声的视觉语言告诉来者，我这高度就别想翻过去了。

应该有个地方可以进去。

周楚开始沿着高大的围墙走着，然后在某个角落，发现了一扇被隐藏在荒草丛中的小铁门。

小铁门也已经布满铁锈，年久失修，上锁的锁头也早已经不翼而飞，所以门是微微向后开着，露出一道缝隙的。

周楚拿出手机来拍了一张有着时间戳和地点的照片后，留下个证据，证明在他进入之前，这扇小铁门已经是打开的状态，这才推开铁门，走了进去。

被大火焚烧过的旧机械厂，在这一刻才向周楚展露了它的真容。

不过也就是一团黑，没什么好看的。

能烧的都已经烧掉了，剩下的，只是被烟火烧灼熏黑的基础水泥结构。

“所以，来这里看什么呢？”

周楚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某个不存在的人。

似乎有不满，又似乎有提示，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

有时候感觉这种东西，玄之又玄，它可能真的是“感觉”，也可能是“错觉”，也可能是“幻觉”。

但“感觉”告诉了他。

周楚抬起头，看向机械厂最大的那栋建筑。

是在那里吗？

他朝那边走了过去。

和依旧有着铁门和围墙的外围相比，内部的建筑早已经被烧得几乎不设防，彻底变成灰烬的木门，融化成地面上铁疙瘩的铁门，全部都失去了它们本来该有的职能。

这是……车间？

周楚有些不太能确定，因为入眼之处，一地的黑烬，以及黑烬之上大大小小的铁疙瘩，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可以辨识之物。

这里如果是车间，那么在停产和废弃后，应该就只剩下无法搬走和再使用的各种机床与机械，钢铁造物，而其他的可燃物应该都会被清空。

所以即使感觉没有告诉他，也能够知道这里不会是第一起火点。

所以是在二楼？

带着这样显而易见的疑问和推测，周楚踩着同样布满黑烬的楼梯，上到了二楼。

二楼是一个中间有着天井的回字型结构，有着大大小小不同的房间，看起来像是办公兼监工功能的区域。

那这里就很有可能是起火的地方了，不管是自燃还是人为。

但只凭肉眼观察，自己是肯定看不出什么究竟的。

周楚看着眼前这一片哪哪都是的焦黑，叹了口气。

还是“进去”吧。

他闭上眼睛，在意识里催动某些力量，假想着自己能够穿越此时此刻此地的空间，抵达一个既属于这里，又不属于这里的缝隙之中。

有冰凉阴冷的感觉一下子袭上皮肤，渗入肌骨，遍布全身，甚至连灵魂都似乎被波及。

周围的一切也像是被褪色了一般，失掉了大部分色彩，只余下冷色的灰蓝。

视线里看到的所有都在晃动，影影绰绰，像是真实，又似虚幻。

这便是现实与虚空之间的夹缝，所以既能够受到现实的影响，比如物质与形状，又被虚空所沾染。

这里并不全然是寂静的，最初刚“进入”时，便会感觉耳边总有人在窃窃私语，或是低语，但你想要去寻找声音来源和方向时，却又会发现，你找不到声音来源与出处，甚至其实这里没有人。

但有影子，虚影。

一些同样看得并不真切，眼角余光似乎总能瞥到，但你集中注意力想要去发现时，却发现你“看”不到它们，而你转移视线时，它们又会出现在你的眼角余光中。

这便是虚空与现实之间缝隙的特点，你游离于两者之中，似乎可以触碰一切，似乎又什么都触碰不到。

但如果你熟悉和了解这些缝隙的一些运作方式，那有时候也会得到一些“答案”。

比如这个地方的火灾究竟是自燃还是人为的。

周楚等自己完全进入缝隙后，才朝前继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