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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2)
你娘,就是酒馆那位香姐。白无常有些羞眉臊眼的对我说。
我……我差点一拳捶在他那模糊的鬼脸上。
他说你别激动,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不应当,但是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其实和女鬼私通,还产下一个鬼童,这整件事,是老范在给我背锅。
私通的人是我,生了个儿子的人也是我,当然没有藏在阴灵城,而是交给你爷爷抚养。
老范实在仗义,为了掩盖我的事,一直瞒着所有人。
他说,说完了,你赶紧去吧,这一场仗打下来,要死成千上万的人,之前那个白无常和韩秋每次才搞几百条人命,这回是大手笔。
我还能说啥,总不能当场给这新爹磕一个。
我赶紧跑出去,到城门上去阻止司天。
可是我凭一鬼之力,如何阻止两国几万人的交战?
辽安城墙上,寒风呼啸,旌旗猎猎。
司天披着一身精铁将铠,细密的鳞甲上光泽闪烁,他目光严肃地看着城下。
密集而整齐的敌国大军,正慢慢覆盖着城墙之外的大片土地。
战鼓咚咚擂响,随着砖石上的浮土一齐震动,成排的弓箭手,紧张地将根根箭矢指向下面黑压压的兵群。
“射!”一旁的发令兵高声喝道。
嗡的一声齐响,一道灰幕瞬间从城墙上飞下,无数只尖利的箭矢冲向底下的敌国军队。
底下千万个雄浑的声音合成一个,千万个盾牌合成一片无边无际的巨毯,反烁出金色的光芒,流漓在 城上守军的眼中。
金色巨毯之下,齐齐冲出几十道长长的云梯,迅速飞架到十丈城墙上,无数的人形开始朝上攀爬。
一道道灰色的箭幕像无穷无尽的层层海浪,呼啸着朝城下俯冲而去,喊杀声与惨叫声混成一片。
那些云梯上的人形纷纷坠落,宛如被风吹落悬崖的碎沙。
可更多的人形又连续不断地冒出来,像一只只黑色的蚂蚁爬上草杆,前赴后继,无穷无尽。
一颗颗巨大的石头被扛起、扔下,落在敌人的头上身上,冰雹般密集,落雷般巨响,击撞出蓬蓬的血浆,溅射在城墙壁上。
破碎的人形上插着巨刺般的箭杆,无声坠落到下面层层累积的尸体中。
我站在司天的身旁,问他,有没有可能,可以让战争立刻马上停止?
司天看都不看我一眼。
城下的敌兵抱着巨大的攻城柱,缓慢而沉重地冲撞着城门。
无数的箭矢纷纷而下,无数的敌军涌堆出来,踩在同袍的尸体上重新扛起那沉重的橼柱。
巨大的声音伴随着漫天的嘶吼惨叫,把守军的意志一寸一寸撞碎成粉末。
我对司天说,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死的。
司天看着我,老子若想活着,便没人能让我死。
他缓缓摸向后梗,在一声嘶吼中,蓦然抽出那道红光。
血红的剑形释放出无尽的阴寒与悲绝,似有万鬼在那血芒中齐声哭啸。
轰隆一声巨响,沉重的城门终于顶守不住冲撞,在喑哑的声音中缓缓而开。
司天举起血剑,挥臂指天:“雄雄铁越——”
“誓死不退!!”
团簇在城门后的上万兵士同时举起手中兵器,仰头对墙上的司天吼道。
他转头,看看我:“今日阁下,可愿陪本帅并肩而战?”
四目而对,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司天笑了笑,提起血剑,独自抬步朝台阶下去。
更多的敌兵嘶吼着爬上城墙,疯狂扑向每一个活人,甚至有人举着刀抄我砍来。我迅速出手夺过那把刀,下意识地捅进了对方的肚腹。
我感觉着对方的体温在慢慢降低,生命正一点点从他体内流失,那凶狠的眼神变成了恐惧和惊慌,最终缓缓归于黯淡。
我抽出了刀,看着对方应声倒地,很快有一个淡淡的魂灵从那尸体上飘起,无助而茫然地低头望着。
完了,我做不到,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我阻止不了这一切。
今天所有在场的活人都将变成战场之鬼,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我一边挥斩着敌人,低头朝下看去。
下面的司天半边面目已被血痂覆盖,一身脏污的鳞甲上血浆流漓,整个人已如恶鬼。
可他此刻似有灵犀,抬头与我四目相对,露出个凄惨的笑容。
可这个蠢货,却是今天唯一能活下来的人。
城墙内外,黑烟腾漫,火光飘摇。上万具堆积如山的残破尸体,以各种姿势,浸没在一片血海之中。
黑压压的敌军终于逃尽了。
听着城外的战声渐息,辽安城的百姓也皆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家门。他们来到城门,看遍地的尸山血海,哭泣叹息着。
司天喘息着,他柱剑缓缓登上城墙,准备战后演讲。
“终于活了下来,又可继续为人了,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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