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自我牺牲（2/2）

两栋民房，一整栋都是我的……

还不够吗？我……不过是想孝顺一下他们，买的礼物价格也很便宜，我出租的那些房子里，最便宜的单间，月租都比那两件衣服贵，我……我怎么就乱花钱了？”

“百里临川，我明明……我明明已经很有钱了，我买得起……他们凭什么说我乱花钱？

我到底要多有钱……多有钱才配给他们买一件礼物？”

“他们……他们一边教我们要成为孝顺父母的好孩子，一边又逼着我们看着他们吃剩饭，还要我们把好东西都留给自己……还不让我给他们买礼物……

你说……你说他们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有病啊？”

“我又不是人格分裂，怎么可能又孝顺他们，又苛待他们……”

“百里临川，你知道那种感受吗？小时候，一家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他们吃着剩菜剩饭，却让我和姐姐吃最贵最补的排骨汤，还说是专门为我们炖的……”

“他们以为那是为我们好……呜呜……可我和姐姐又不是……又不是没有心，你说……我们得多没人性，才能心安理得吃得下……吃得下那碗专门为我们炖的排骨汤？”

“可是没办法，我们要是不吃，妈妈会难过的……百里临川，可妈妈不知道，我们也难过的……”

“我就是从那时起，发誓要赚很多钱，让全家人都能吃上排骨汤……”

“可是……可是我现在已经赚到很多钱了，明明全家都能吃上排骨汤了，为什么……为什么我爸妈他们还是非要吃剩饭？”

“你知道吗？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甚至……跟同学在外面吃一顿大餐，都会有罪恶感……”

“我会想，爸爸妈妈在家过得那么辛苦，连排骨都舍不得吃，我……我凭什么在外面独自享福……”

“明明……明明可以一家人都过上好日子的，明明我已经有这个能力了，可为什么……为什么我爸妈他们就非要牺牲自己呢？”

“就非要……非要我和姐姐一辈子背着对他们的愧疚活下去吗？”

“百里临川，我……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你说……他们这种奉献型人格，不牺牲自己就不能活了吗？”

“明明我不需要他们的牺牲……明明谁也不用牺牲的……”

“我都已经这么努力了，他们明明可以享福了，为什么……我从小就学着理解他们的用心良苦，为什么他们……他们就不能理解我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