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兵部职方司（2/3）

战，但也不想皇帝亲身犯险，加之他素与赵鼎不和，此时说话就模棱两可，态度不明。

这时，参知政事朱胜非干笑两声出列道：“依黄相公所言，若是金人要我们让出京师，甚至割让京东两路、河北两路、河东路之地也依他们吗？”

“朱参政言重了。”还没等黄潜善回话，颜歧却接过话头说道：“金人无非是想要钱粮财帛，若在我承受之内，能救万民于战火，未尝不可也。”

赵鼎却不理他，直接朝黄潜善道：“黄相公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景德元年，契丹人大举南下，危急时刻真宗皇帝御驾亲征，让我方士气大振百倍，在檀州抵住契丹几十万大军，才有了足够的资本与契丹约为兄弟之邦，平息战事达百年之久，这件事想必大家都记得吧。敢问黄相公，昔日真宗皇帝做得，今日官家怎么就做不得？”

黄潜善再也沉不住气了，面带愠色地回道：“难道赵参政是想学寇准胁迫天子以身犯险，以陛下的安危来换取自己的功绩和名声吗？”

这个说法就算是当年强势如寇准那样的宰相也不敢承受。“陛下，臣要弹劾左仆射兼门下侍郎黄潜善，右仆射兼中书侍郎汪博彦干扰圣心，禁绝中外，贻误军机，丧权辱国之罪，请罢免此二人，从重定罪。此二人之罪，非止臣一人所言，文武中多有人言者，台谏官也缕缕参奏，可谓群情激愤。颜中丞是台官之首，想必也是清楚的吧？”赵鼎根本不去作辩解，竟干脆毫不客气地当场弹劾起黄、汪二人来。

颜歧见他把脏水往自己身上引，正思考如何出言回应。却听得汪博彦急切地回道：“赵参政，你空口无凭，对我等造谣中伤，是何居心？”

颜歧也趁机向赵构道：“陛下，御史本就可风闻奏事，但堂堂参政却不可捕风捉影，以风闻之事而参宰执之罪，恐怕有失身份体统吧？”

眼见双方又要当庭吵起来，赵构铁青着脸，斜着眼看向

了吕好问和王渊。

后者自恃是武将身份，根本不想和这一众文官纠缠，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可不想把脏水引到自己身上来，干脆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

吕好问则无法回避皇帝求助的眼神，只得干咳两声道：“我看挥师北上也罢，暂留在行在这里也罢，恐怕都得先过了东京这一战再说。各位还是议一议如何应对金人本次的进兵吧。”

“正是。”赵构赶紧接口道：“众卿还是商议御敌之策吧。”

黄潜善也是顺势就下坡，把两府商议的应对之策向赵构作了详说，并呈上奏报。赵构看了甚是满意，为免得臣子们再在堂上扯皮，他想早一点结束这次廷议，便以难得的高效率，当场签署了交由政事堂办理。

正欲宣布退朝时，赵鼎又出列向赵构道：“陛下，臣有事请求私对。”

赵构以为他还要告黄、汪二人的罪，但又不能不予以回应，遂有些不耐烦地道：“赵卿，你昨日提议让宗欣入对，他这次立功不小，当该召见，这事朕还记得。不如先让他入对再说。”

赵鼎当即回道：“臣所说的私对正是此事。因事涉重大秘辛，是以请求私对。”

待一众宰辅们离开后，宗欣奉召进入谷林堂面圣。这是他第二次面见赵构，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皇帝比一年前清瘦了一些，眉宇间总显露出有些萎靡不振的神情，像是经常熬夜睡眠不足的样子。

赵构对于宗欣如何与宇文虚中攀连上的并如何安排的后续交通事宜非常感兴趣，宗欣都是有问必答，毫无隐瞒。但对于柔嘉公主的事赵构明显就不那么感兴趣了，只简单问了几句。

因为有了赵鼎这个大人物的出头，加上曾庆的提醒，宗欣并没有像自己之前准备的那样，向这位一心想苟且偏安的赵官家诤谏全力发兵与金人决战，更没有按照宗泽的要求力谏皇帝陛下回东京坐镇。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多此一举了，现在还是应该向这位官家争取自己应得的最大的好处，才有力量做更大的事情。在这个时代，懂得变通或曲线救国之道也是一种巨大的优势。

这次奏对君臣间非常融洽，赵构明显表现出了对宗欣的欣赏之情，或许是都是同龄人的缘故，想着自己只能深居内廷，虽贵为九五之尊，但毫无自由可言，而宗欣却可以跃马四海，这其中兴许也有一丝羡慕之意。皇帝毕竟还是年轻人，世界那么大，谁不想去看看呢？

因此，当赵构联想到宗欣之前的救驾之功，加上本次又立下大功，是以对宗欣的表现表示要“诚应嘉勉，议功封赏”时，赵鼎不失时机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赵鼎提议，宗欣升迁朝请郎、除授兵部职方司员外郎、权知兵部职方司郎中。兵部职方司专职掌管全国军事舆图、刺探军情、策反敌将等隐秘活动，其实就相当于后世的军事情报机构。赵鼎身兼兵部尚书，这是要把宗欣纳入自己的直接管辖之内了。

赵构显然此刻心情还不错，面对赵鼎的这种安排，他并未提出异议。既然赵鼎都给皇帝陛下面子了，没有继续纠缠告你身边两大臣的黑状，那人家这点要求皇帝陛下是不是也应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