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2/3）

手握紧剑指向冲过来的金军猛安勃极烈。

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对方人和马的阴影也越来越大，直至完全笼盖了徐文武。一道寒光闪过，徐文武只觉得自己蹦起了老高，一阵天旋地转后，掉落在地上，他竟然看见了离自己七八步远的身体，一道血柱正从自己的颈部向天上喷涌，身体随之也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他的眼神很快由黑变灰，眼珠的反光中无数的狼骑一闪而过。那猛安勃极烈又拍马折返回来，用刀尖将徐文武的头颅从地上挑起来，高高举过头顶，此时的徐知县双眼已完全失去了光泽，再也看不到金军已开始屠城了。

燕京城，左副元帅府。

金国左副元帅完颜宗翰侧躺在胡床上，两名汉人婢女一前一后跪在他腿边用力捶打着他的大腿。他专心地看着手中的塘报，从埋伏在大名府、平阳府、济南府一带的刺事人传回来的军情，甚至更远的黄河沿线的情报他都要一一过目。

按照南下攻宋的既定计划，他领三路大军屯兵燕京，作好南下的准备。他已想好了，由自己占据中道，从中路发动攻击，攻入河南，直取大名府。而东面则由右副元帅完颜宗辅攻山东，直取济南府。西道则派遣陕西都统完颜娄室、副都统完颜杲攻陕西，直取京兆府。

他相信三路大军一起出击，自己这一路人马再次攻下开封城绝无问题，如果三路大军配合得好，甚至一起打到黄河北岸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正在思忖间，有小校来报，左督监完颜宗弼求见。完颜宗翰有些窝火，这个堂弟自恃是太祖皇帝的第四子，常常不把自己这个堂兄放在眼里，甚至对今上也有些不满，“难道这小子又来催我进军？不能让这小子坏了我的大计。”他略一思索，便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哈哈哈，小弟拜见左副元帅，今有重要军情上报，希望左副元帅不要怪我唐突。”完颜宗弼不待小校传话，竟带着完颜习捻推门而入，大大咧咧地对完颜宗翰拱手说道。

完颜宗翰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脸色变了一变，随即和颜悦色道：“不知左督监又有什么重要军情？请细细说来。”

完颜宗弼也不待上司发话，自己便往旁边的椅子上坐了，完颜习捻则低头不语，悄然站在父亲身后。完颜宗弼端起婢女送来的茶碗将茶水一饮而尽，他虽然不喜好宋人的茶饮，但也喝得出来这是上一任宋帝赵佶最喜欢的贡品“龙团胜雪”。

对于眼下金庭上下都对宋人的各种奢侈品趋之若鹜不同，他对此很不以为然，甚至认为长此以往会让女真人变得像宋人一样贪图享乐，没有血性了。

他放下茶杯喃喃的嘀咕一句：“真不知这茶有什么好的，那有马奶酒来得畅快。”瞟了一眼上首的完颜宗翰，见对方端着茶杯，专注的吹着茶沫子，并不答话。

他自觉没趣，才又正色道：“小女习捻在宋国甚久，对宋人的地形、道路、城防以及要冲险要之地都非常熟络，宋帝赵构已避往更南边的扬州，这开封已是弃城，大帅何不就此发兵一举而下？”

完颜宗翰仍是一言不发，只是眯着眼睛微笑着慢吞吞的饮茶。他知道完颜宗弼是个不安分的人，很早之前就派遣其女率自己的部曲潜伏在宋境干些刺探军情的事情，还差一点将宋庭新任皇帝刺杀，颇有些能耐。

他们女真族的女人不像汉人女子那样，只能躲在深闺做作花红，在族内勇猛的女真女武士比比皆是，比如眼前的这个堂侄女。

完颜宗翰也来了兴趣，便放下茶杯，朝完颜习捻点头道：“习捻可有话说？”

完颜习捻闻声上前一步，躬身作揖道：“参见大帅，这一切都是大帅统领得当和父帅运筹帷幄之功。卑职只是做了些微努力，对宋人的情况略知一二。”

完颜宗翰显然对这个堂侄女的表现非常满意，这个女子跟其父不一样，对自己这个长辈尊敬有加，更难得的是还很会说话。

于是，他完全沉下心，认真询问起完颜习捻在宋境的所作所为，尤其对宋庭上下对战争的态度非常关注。完颜习捻也是有问必答，除了完完全全上报收集到的情况以外，还对战局的走向说了一些自己的分析和判断，只是联络天圣教一事，在其父亲的授意下避过不提。

从完颜习捻的回答中，他至少可以明确的得出两个结论。一是宋帝赵构对收复失地没有兴趣，现在已完完全全倾向于议和。二是宋国朝廷已在开始南迁，意味着黄河以南的土地将不会有多少宋人的精锐禁军驻守。

可以说这已经具备发动攻击的条件了，但他还是想再稳妥一点，毕竟他自己派遣的几路斥候部队还没回来。完颜宗翰听到这里，非常满意，突又想起什么似的，眼神一转问道：“听说这次跟随你来的宋国国使是开封留守宗泽的孙子？”

“回大帅，是，正使叫傅雱，副使叫宗欣，正是宗泽之孙。” 完颜习捻回道。

“哦”完颜宗翰略一沉吟，才对完颜宗弼道：“将他们就留在这里吧，着人严加看护，待这一仗打完了再说。”

完颜宗弼朗声笑道：“哈哈哈，我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