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2/2）

几人没有进任何一家铺子闲逛，直直的走到惠济河边上清虚观门前。其中一人上前买了香，然后几人拌成香客进了道观正门。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对襟蓝衫的年轻人，他进得观后绕过正殿供奉的三清祖师神像，独自往最里面的袡房而去。门口守着的两个小姑子见了他，立即跪下道：“拜见左护法。”

那年轻人看也不看地道：“我自进去就是，你们退下。”说毕也不敲门，径直推门而入。

李向雪正端坐在铜镜前梳妆打扮，自从与教主见过一次，在他身边呆了几天后，她变得越来越爱打扮了，而且一颦一笑一个动作都变得有些怪异，与此时代的女子大相径庭。但李向南也必须得承认，自己这个妹子虽然现在看着神情、姿态、说话的方式奇怪，却就是有种说不出的魔力，对男人的吸引力只增不减。

见是他来了，李向雪赶紧放下手中的胭脂，转过头来略歪着脑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很是摄人心魄。她巧笑倩兮地朝李向南喊道：“大哥来了。”

李向南看着自己这妹子，心道亏得这是自己的亲妹子，还真没几个男人能抗拒这种与其它女子分外不同的气质。他赶紧收敛心神，在一旁坐下道：“行动失败后，爹爹很担心你，叫我特来看看。”

“呵呵呵，我现在还是老太后的座上宾，冲真子的身份并未被人识破，是很安全的，请爹爹放心。”李向雪笑着说道。

李向南道：“那就好，你能接近那狗皇帝么？”

“小妹在宫中只见过那狗皇帝一两次面，看得出他对我很感兴趣，不过却不知怎地一直不曾来找过小妹。”她说完垂下头来，叹一口气后又道：“即使能到得他身边又如何，我又不会武功，那狗皇帝身边从来没离开过阉人和宫女，若要小妹行刺恐怕只会白白丢了性命。”

“我和爹爹怎会让你去行那凶险之事，你只需要及时传递宫中的消息即可，其它的不用理会。”

李向雪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哀怨道：“可是教主哪里却如何交待？”

李向南冷哼一声道：“你不用理会，教主不过是会些奇淫巧技，他手无缚鸡之力，自身都难保，与我们联手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将来等复国的大事成了，我们与他不可能一直联手的，你不要与他走得太近了。”

“小妹省得。大哥，你说我们的大业真的能成吗？”

李向南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她，而是走到窗前，望向夜空，轻轻的吟道：“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小妹可还记得这首《破阵子》吗？”

“怎不记得，身为岐怀献王的后裔，怎么会不记得先祖大唐皇帝李讳名煜的亡国绝命词呢？”

“不忘就好，不忘就好。”李向南边说边向门外走去，消失在夜色葱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