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死不由己（1/2）

“是！”木爽一声大喝，犹如惊天霹雳震穿婵娟的耳膜。

婵娟感觉自己不能呼吸，嘴巴似乎已经不似自己，一句话竟也说不出来，只是愤怒地看着木爽。

木爽挥手扔出利箭。

利箭踏空而行，呼啸而去，插入士兵的帽尖。

“再有下次，本王便取了你的狗命！”木爽的声音冷酷异常，那士兵颤巍巍地磕头称是。

木爽喝道：“全部退下！”

“是！”众人如潮水退去，宫墙街上只有木爽和婵娟二人。

突然，有个士兵折返回来跪下说：“启禀齐王，皇城各宫均已被控制，皇帝梁王及各统领臣将均已被擒获，宫内宫人已全部投降，只剩下婵娟公主还未抓住。”

婵娟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似要炸裂！

原来真的是眼前这个人在造反！

原来自己认识的木爽就是齐州王林确，就是今天造反的人！

“你灭了大梁国？”

“是！”木爽说话很冷，似乎不愿面对一般。

婵娟一下子瘫倒在地！

耳朵似乎没了用处，再听不见后面的话语。

木爽眼中划过一丝担忧，抬手示意那士兵退下。

待士兵离去，木爽一改冰冷的样子，柔声问：“如月，你可还好。”说着伸手便要搀扶婵娟。

如月是婵娟出宫用的名字。

此时再听到这个名字，往日与木爽的欢声笑语，历历在目，犹在耳边。

木爽，谐音木双，就是林。

木爽就是林确！

没想到，眼前这个木爽，自己倾心之人，竟然就是齐州王林确！竟然是叛贼林确！竟然是覆灭梁国的林确！

这一刻，愤怒，难受，委屈，失望，百种心情掺杂，婵娟竟然不知是悲还是该痛！

可笑，可恨，可气，又失望。

许久，婵娟视若无睹林确的手，冷漠地问道：“你要杀我吗？齐王殿下。”

梁国覆灭，朝廷覆灭，父王被擒，就只剩下自己这个前朝公主了！

婵娟真心希望木爽，不，是林确一剑杀了自己。

婵娟甚至希望刚才那一箭就应该直接射杀了自己！

这样，也不用再面对这些。

昔日的爱人，现在成了亡国叛军，成了覆国叛军。

谁能承受这些？

谁能接受这些？

婵娟冷冷地看着林确，是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以前听得多么喜悦，眼下听见便会有多刺耳！

泪水不自觉地灌满双眼，视线都已完全模糊。

林确低声说道：“我如何舍得你受一点伤害！”声音低沉，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此时的婵娟听到这些，字字都是讽刺。

婵娟拿起手背粗鲁地擦去泪水，早已不顾公主尊贵仪态。

婵娟赌气地说道：“齐王殿下，不用如此假惺惺，快点动手吧？”

林确轻声唤道：“如月……”

如月，是婵娟宫外游历用的名字，以前木爽总是这样呼唤自己。

此刻再次听到，恶心至极，婵娟大声打断道：“齐王殿下认错人了，我是梁国公主殿下婵娟，是梁国余孽，不是什么如月。”

过去种种，历历在目，木爽的贴心、关心、照顾、承诺，还有书信，犹在眼前。

眼前一切，无法抹去，林确的谋反、叛变、朝堂覆灭、庙堂倾塌，针刺心间。

这一切，千思万绪，奔涌心头，婵娟再难以压抑心头的伤害，大哭起来！

哭声回荡在冷清清的皇宫，天地都为之动容。

这大哭吓得一旁的林确手足无措，伸手就要抱住婵娟。

婵娟猛地推开他，任由自己趴在冰冷的地上！

“婵娟……”林确看着婵娟如此，心痛不已，说：“婵娟，你这样真的让我好心痛！”

心痛？

好讽刺的词？

心痛还要叛变？

婵娟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心生恨意，踉跄着爬起来，抓起旁边地上的短剑，指着林确说：“废话少说，我们此刻便来做个了断！”

说完朝着林确砍去。

婵娟经历大悲，心智大乱，早已没了章法，使着蛮力，发了疯地挥砍，似要把这心头委屈发泄出去一般。

林确毫无争斗之意，见婵娟砍来，闪身躲过，婵娟扑了个空，差点摔倒。

林确不忍，上手便要扶她。

婵娟更加气急，转身再砍去。

林确依旧不还手，只是格挡、闪躲，眼中尽是，怜惜。

然而，这在婵娟看来，纯粹是羞辱！

林确越是退让，婵娟越是气愤。

“出手啊！”婵娟大声喝道。

林确不为所动。

婵娟冷笑，脸上的肌肉扭曲，比哭还要难看，“好，既然你不愿意出手，我就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