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来我身边（1/2）

自越离城把他们几个叫下去之后，房间里只剩他和顾怀音。

他慢慢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她的脸。她的嘴唇因为梦魇的余悸还有些苍白，眼圈下面有一片乌青，雪白色的镀银裙上的银带紧紧地束住了那像杨柳一样的纤腰，从侧面看，她的身形更加消瘦，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上，无怒无喜，无娇无慎，一双水眸恍恍惚惚地荡漾着令人迷醉的娇柔温美。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越离城的琥珀色眼眸直直地看着顾怀音。

“这时候说这些做什么？我想自己静一静。”顾怀音觉得很疲惫，她并不想多说一句话。

“那年你五岁，我七岁，在皇宫的甬道上，你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小母马，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袄裙从我身边飞驰而过，我跟着父亲去拜见太后祖母。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女孩真的太好看了。”

越离城的嘴唇微抿，神色很平静，但是说起小时候初见顾怀音的经历的时候带着些许温柔。

顾怀音这时候已经变了脸色，什么枣红色的小母马，什么皇宫，他为什么会知道？

她已经着急地想掀开被子，远离越离城，但是却被他用受伤的左手紧紧抓住了被角，他以一种极具侵略的上位者姿势把顾怀音整个人半压在了床边。

她看着他因为用力过猛崩开的食指溢出的鲜血，皱了皱眉。

“后来，我和父亲问你是谁，想知道你的名字，但是父亲却说，你桀骜不驯，目中无人，若是我没有本领，有何资格问你的名字。所以我当年就去麓岳书院拜了牧野先生为师，当时几场测验下来，先生说我是几百年不遇的奇才，还说我是天下第一公子。”

“接下来的几年，我和你在比武场上不分胜负，又一起骑马射箭，郊外露营。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最有才情和天赋的女子，甚至连皇上的儿子在你面前，也会黯然失色。我并不知道我是否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我只知道你和我初见你时一样的好看自信，甚至会让我自愧不如。”

“你在说什么？”顾怀音再度出声已经沙哑，她此刻只觉得又无奈又无措，这个问句也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的。

越离城感觉到紧绷的顾怀音可能下一秒就会跟他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终究是没有再进一步，忽然撤回了所有的力，坐回了原位。

“我在说，阿音，我认识你。从你进京开始，从你还没见到我知道我开始，我就一直在找你。”

阿音这两个字出现在房间中的那一刻，顾怀音的脸上出现了挫败和无力感。

她难以想象，如果越离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的话，还有多少人也已经知道，她忽然觉得自己回来复仇像是一个笑话。

“你说够了没有！”顾怀音嘶吼着把被子全部推到了床下，她猩红的眼睛像是一头困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她几乎快控制不住身子，整个人歪歪扭扭的，在绝望边缘挣扎。

“我从不觉得你是什么妖星，当年之事太过蹊跷，你的父母枉死之事我也一直在找证据。”越离城不敢再靠近，只是近乎半跪状态地半蹲在顾怀音的面前。

“我原本想等着时机成熟，等到陪着你一起找出当年事情的证据，再慢慢跟你说这些事情，可是现在我觉得没有时间了。”

“如果我再不说，我等着你来重新认识我，我再跟之前一样永远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在你身边，我能给你什么呢？”

“七年前，我什么都做不了，也帮不了你。七年间，我一直在找你，找不到你。现在，你好不容易出现了，可是马会上，你以身犯险，差点就失了清白，现在你生病了，我也只能在旁边看着，我真的一天都等不了了。”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认出来是我，你一直在跟我演戏？”顾怀音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里，陷阱的布置者就是那个她觉得对自己心存善意的越离城。

“是，我一开始就知道。从在天衣阁正面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阿音，你回来了。”越离城不再有任何的遮掩和犹豫，而是让想说的话脱口而出。

“你跟皇帝说要赐婚也是因为知道我是顾怀音所以才这么做，跟什么言静姝、跟你母亲、跟什么世家和外人盯着你看着你没有任何关系？”

“是，一开始就因为你是顾怀音，所以我想要把你和我捆绑在一起，没有其他任何原因。”

“你知道马会上我要对付的人是谁，也知道我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是吗？”

“我猜出了大半，这些年的调查也知道了晋阳侯和皇后的一些事情，他们是整个事情的推动者，你自然要对他们下手。”

“那安宁和田如海呢，所有这些人也都在你的算计之中是吗？”

“安宁对你有敌意是因为京中女子的骄傲和公主的任性让她目中无人，田如海也是因为被安宁欺负而我想说不如把他推向你，未来能成为一些助力，所以使了一些手段。”

“呵……”顾怀音听到这里已经问不出任何话了，她甚至觉得自己在外面七年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