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再度发作（1/2）

回城的路上，顾怀音在车上睡着了。

睡梦中的她眉头紧皱，额头一直在冒冷汗，嘴唇也越来越苍白，像是陷进了一个怪圈，无法自拔，越离城愣是叫了几声，都没有把她叫醒。

他顿时慌了神，觉得很不对劲，立刻喊了清影：“去荣王府，把宫里的孙太医给我请来。”

镜月在车外一听，又通过半遮半掩的窗帘看到了主子苍白的脸色，心下依然明了：“世子爷，不用叫太医，我这有药。”

“镜月，怎么回事？”越离城坐在马车上，看着顾怀音憔悴的样子很心焦，但是到底没有伸手去触碰她，只是很礼貌地掀开车帘问镜月。

似乎除了第一次见面时的轻浮，荣世子平时倒是个有分寸的人。

镜月也来不及多想，看到顾怀音如此恍惚的样子，就知道可能又进入了昨天芸娘说的梦魇，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镜月也初步判定越离城对他们始终心存善意，并没有任何伤害姑娘的意思，所以当下也没有隐瞒：“姑娘可能是梦魇了。”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越离城的眼睛从顾怀音不对劲以后就没有一秒离开过她的脸，他看到她那么虚弱无力，好像溺水一样，他感觉自己的心要裂开了一样难受。

“昨天晚上就有症状了，但是大夫说梦魇无法根治，我们不敢让小姐知道，也一直瞒着。”镜月从怀里掏出芸娘给的药丸，心里无比庆幸出门前言叔特意偷偷塞在自己的手里。

“为什么如此频繁啊，芸娘不是说不受到强烈的刺激不会如此嘛？”镜舞看着主子的样子，又红了眼眶，声音也带着哭腔。

强烈的刺激？越离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佛堂。

那一面像山一样的牌位，无数的名字，每一个她曾经熟悉或者陌生的，都是她的心魔吧。

顾怀音的牙关紧闭，镜月根本塞不进去药，又不敢弄疼主子，生怕她睡梦中没有知觉咬了舌头。

“怎么办？”镜月也着急了，马车入了城便飞快地往荣王府赶，这种行车速度让路过的行人都纷纷侧目。

“我来。”越离城迅速接过镜月手里的药丸，一只手就把顾怀音的两颊肉撑开，又在她后背某个地方拍了一下，趁她失痛微张嘴巴的间歇，把药丸塞了进去。

虽然动作很快，但是还来不及把手撤开，顾怀音就咬住了越离城的手指，力度应该很大，越离城忍不住“嗯”了一声，场面忽然变得有些尴尬。

“你们先出去。”越离城挡住了正在类似于含着自己手指的顾怀音的脸，转头让镜月镜舞下车。

越离城的食指就那么一直被顾怀音的嘴咬着，半天也没有要松口的迹象，她的嘴角边也渐渐沁出血来，他没有再动，只是一直盯着她的脸。

顾怀音似乎感觉到了嘴边的异常，恢复了些许神智，她艰难地睁眼，第一眼看到了越离城的眼睛。

他整个人几乎是半跪在她面前，她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毛孔和汗水，还有那个被咬出深深牙印出血的食指。

“越离城……”她的声音里满是无助，但是开口第一句叫的是自己的名字。

“我在。”越离城迅速抽回了手指，藏进了衣袖，把她拢入自己的怀中，轻声安慰。

“没事的，没事的。”他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拿手帕给她擦拭嘴角的鲜血。

镜月和镜舞在车外听到也松了一口气，想着回去之后一定要让芸娘再给主子看看。

但是如今马车去的是荣王府又不敢多说，只是听到车内越离城的声音又再度传了出来：“清影，去言府吧。”两个人这才放下心来。

一落地言府，越离城就急匆匆地把顾怀音从马车上抱了下来，他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顾怀音许是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感觉心惊，也是一脸呆滞地任由越离城抱着，就这样回了观月阁。

“小主子怎么了？”言叔看到顾怀音这副样子心里已经有了猜想，但是还是不敢十分确定。

“主子又犯病了，言叔你赶紧请芸娘过来。”镜月着急地跟言叔说，言叔听到自然也马上转头去找人了。

观月阁。

芸娘又给顾怀音把了脉，这次又带了针灸包，给顾怀音扎了头上好几个地方，点了安神香，确定她此时已经彻底平静，神色也如常，才把针都撤掉，收了起来。

“芸娘，我是有什么病吗？”顾怀音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夹杂任何情绪，语气平静得并不像一个刚刚还在梦中醒不过来的病人。

“主子……”芸娘看着房间内的越离城，有些犹豫是否要开口。

“我要知道。”这次还没有等顾怀音说话，越离城就已经先开了口，他看着顾怀音，眼神很是坚决。

顾怀音看着芸娘也点了点头，芸娘这才开始说话。

“主子的梦魇发作，很多时候都没有发病前的征兆，具体的药物只能缓解，不能根治。您的心思太重，已经影响到了身体。”

“所以我昨天晚上也是梦魇了，没有知觉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