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无法直视（1/1）

兰花在晋阳侯府被悄无声息地处理了个干净，而当初不懂事的采买奴才也因为冲撞主子的由头被发卖出了府。

第二天晋阳侯夫人和特意告假的翰林编修耀承公子在福禄寺为故人祈福的事情也一字不落的随着传到言府的消息被顾怀音听了去。

“那天娴夫人处晋阳侯发了好大的脾气，后面他去了瑾夫人的院子待了许久，据说两人已经好几年不曾同居一室了了。”镜舞点头如捣蒜一般地将自己探听到的消息汇报给了怀音。

“掩耳盗铃，分明是心虚至极。”镜月摇摇头，顺便给顾怀音递上了一杯清茶。

“我一个人待会儿吧。”怀音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看得镜月镜舞比哭还难受，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默默地退出了房间，留给她独处的空间。

顾怀音的神色有些恍惚，她忽然想起小时候瑾夫人来她家时的样子。

年轻时候的瑾夫人是孙太妃弟弟所出的嫡女，父亲也不是什么高官，不过是江南一处的小知府。当初她父亲商议她亲事之时正好许配了当时的清流蔡氏一族，不过是没落的旁支还是个庶子蔡炳阳。当时蔡炳阳还没有任何功勋，两个人成婚几年生下了孩子也没有单独开府。

在当时京中夫人的聚会上，瑾夫人被当时的贵女嘲笑，还是自己的母亲替她出了头，两人一来二去熟络了起来，母亲不仅时常送首饰和礼物给瑾夫人，还与瑾夫人义结金兰，叫她“妹妹”，让他的丈夫有了在顾家军展露头角的机会。

她的胸口有点发闷，想到过去的事情思绪越飘越远……

“想什么那么入神？”淡淡的紫竹清香忽然拉回了怀音的思绪，她看到了窗外站着的越离城。

他今日一身素净的白色云锦越发衬托得眉眼如星，气质逼人，树影斑驳下光打在他的眼睫上，竟然让顾怀音晃了神。

美色误人啊，她在心里想。

不过转念又十分诧异不知何时他竟然登堂入室还到了她的院子里，在她的房外。

“傻了？”越离城看着一言不发一直直勾勾看着自己的顾怀音，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浅笑，快走两步就想从窗户翻进去。

顾怀音愣愣神看着他的动作，忽然也快步从坐着的桌前走到了窗前，两个人的手不知何时碰到了同一处。

“手好凉。”越离城适时地避开了顾怀音那双直勾勾的黑眸，只觉得冰凉的触感让人心不自觉一软。

“你什么时候来的，没想到荣世子还有私闯民宅的癖好。”顾怀音的胸闷似乎被越离城的到来缓解了不少，小声嘀咕着越离城爬墙的“小人行径”。

不过联想此前他的各种“事迹”，倒也觉得眼下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我让清影给你上门送的帖子你全喊人收了去，就是不收我给你送的礼物。我还以为你是觉得我没诚意，所以亲自送来了。”

越离城不知什么时候从身后变着花一样的变出了一个白玉簪子，通体的白玉质地刻着白玉兰花的图案，虽然简单但是精致贵重异常，在他纤长的手指上把玩，衬托得手也白皙了不少。

这厮手也好看。她猛地摇摇头，想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袋里丢掉。

越离城看着微微摇头晃脑的顾怀音，她今天没有梳发髻，长长的青丝随风飘动，有几根还跑到了她的薄唇上，唇瓣微动，粉红可爱，和之前冰冷至极的她截然不同，让人不由发笑。

“所以我可以进去了嘛？”越离城嘴角噙着笑，还站在窗前，和她凑得很近，彼此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到，她不自然地别开了头，一把关上了窗。

“从前门进。”

声音很小，但是足够让越离城听清。

“怎么你这连个热茶都没有，房间也怪冷的。”越离城从前门进来，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刚刚顾怀音坐的凳子上，忽然感觉到里面和外面的气温好像并没有什么差别，再一摸桌上的茶水，哪里还有什么热气，连温水都不算，他原本玩笑的神色也淡了几分。

“你那表哥如果不会照顾小女娘的话，不如直接搬来我府里住好了。”越离城直接拿起了刚刚顾怀音喝的那杯茶，一饮而尽。

顾怀音的手指藏在袖子里微微曲了起来。

只是一杯茶而已。她告诉自己。

糟糕，已经越来越无法直视这个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