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奈何的桥（1/2）

这话一出，谁还会看不明白？容幸的眼神复杂，萱萱的状态很明显能证明事情另有隐情，不过，看萱萱这副模样，大概也很担心引火上身。也可以说明，对方大概率是萱萱觉得自己一定惹不起的人。

毕竟，萱萱的行为举止和个性实在不像会为了一沓封口费甘心出卖自己的清白的女孩。如果不是因为钱，大概就是因为萱萱知道说出真相不会让自己获得帮助，反而会将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萱萱，既然你昨天那么爽快就答应了跟我们聊聊，说明你心里肯定还是希望表达的。你放心，我们可以…”林芙宜自然也看出了萱萱的状态不对劲，可她刚试图温和地继续循循善诱，话说出一半却直接被萱萱打断了。

“不好意思，我…我大概是最近压力太大，在胡说八道了…”萱萱说着，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不好意思，耽误您们的时间了…我，我先回去了…”

她几乎是逃也似地往外跑。可刚跑出去没几步，就听见身后响起容幸的声音。

“对不起。”

“什…什么？”

她似乎是愣了一下，转过了头。

“您…为什么道歉？”

“萱萱小姐，不好意思，我们没跟您说实话。”容幸站起身来，冲着萱萱鞠了一躬，“我们并不是私家侦探。找到你询问这一切，是为了追查二十年前的一桩未解的案件。”

“您说什么？”萱萱摇了摇头，神色有些不明，“我…我听不…”

容幸看了一眼四周，这间咖啡厅很偏僻，午后，咖啡厅里只有她们几个人在，柜台后面的咖啡师也因为门可罗雀，已经自顾自坐在柜台后刷着手机不关注这边的情况了。

她于是打开手机的备忘录，在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字，又把手机屏幕转过去对准了萱萱。

“江”。

看见这个字的瞬间，萱萱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死死捂住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她深陷的眼眶。林芙宜见状，忙站起身上前，揽住她的肩膀柔声安慰。

终于，她重新坐回了位子上。

“我猜对了，对吗？”等到萱萱的情绪稳定下来，容幸才直视着萱萱的眼睛开口，“你不愿意透露他的身份，不是因为他给了你钱，而是他的势力太大，你很害怕吧？”

萱萱低垂着头，发出一声轻轻的“嗯”。

“你们…是警察吗？”她哑着嗓子问。

“不是。事实上——我可以算和你一样，是个受害者。不过，这都不太重要。你只要相信我们，如果你愿意帮助我们，我们可以替你伸张正义。”

大概是“受害者”的身份引起了萱萱的共鸣，她又深吸一口气，终于用颤抖的声音缓缓叙述起来。

“是他，江凌天。他点名要我伺候他，还安排手下支走其他的工作人员。事后，他给了我五千块钱，说用这个买我一个晚上是便宜我了。他还说，天翼集团的势力我们都知道，不要想着告知警方，也别想着跟他做对，我缠不过他…”

“这个混蛋。”

容幸暗骂了一声。虽然二十年前江凌天才刚积累起自己的能力时就已经很无法无天，但她也着实没想到江凌天如今已经到了这么嚣张的地步。

“所以，你到现在为止，也一直没有告诉过别人真相吗？”林芙宜轻声问。

萱萱点了点头。她似乎已经有点麻木，显得格外平静。她抬起头，冲对面的两个人笑了笑。

“林女士，容女士，谢谢你们。虽然我知道，遇见这样的事是我倒霉，也是我太软弱没办法反抗。警察都帮不上忙的事你们肯定更没办法，但还是很感谢你们对我的关心。”

“不，这不是你的错。”

林芙宜有力地发话了。

“一切都是那个混账的错，我们只是很不幸让这些混账还留在世上。事实上，反而是我们要感谢你，为我们提供了莫大的帮助。——以及，我们想请问，你知不知道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受到江凌天侵害的受害者？”

萱萱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林芙宜。

“我的母亲就是二十年前被江凌天侵犯的人。”容幸在一旁解释着，“二十年来，江凌天玩过的女人肯定不止一个。我们希望找到更多的受害者。受害人们集结起来，江凌天的势力再大，也辩无可辩。”

萱萱的眼中逐渐焕发出光彩。

她迅速打开手机，给她们推过去一张名片。

“这位是我的一个朋友，她在蔷薇会所工作，她叫刘晓莹。前几天我被江凌天侵犯之后，也是她用自己的经历劝我不要声张出去的。”

她说着，站起身，深深鞠躬。

“谢谢你们，真的。”

当晚，林芙宜买了些水果回到酒店的时候，容幸正坐在床上拨弄着吉他。她很宝贝这把新吉他，因此连出门也带上了。她似乎在轻声唱着什么。林芙宜凑近了，才听见她在轻轻低吟：

「村头的姑娘哩俊容颜

乌亮的辫儿莫白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