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喜欢（1/2）

成春晓听见门铃声的时候，正没好气地将客厅里面的几张地铺收拾起来。那三个人是客人，不好让他们收拾残局，林芙宜今天偏偏要出去工作，收拾家务的工作就全落在了她一个人身上。原本就存着一肚子怒火，偏偏在这时候听见门铃，她一面骂骂咧咧一面去开了门。

“我操谁…芙宜？”

冲出口一半的脏话在看见来人的时候硬生生转了个弯，成春晓看看林芙宜又看看墙上的表，有些发懵。

“你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别提了，我跟你说…”

听完林芙宜一脸愁云惨雾的讲述，成春晓脸上的表情从迷茫到担忧，最后定格在暧昧上。她抬手用力拍了下林芙宜瘦削的肩膀，把林芙宜拍得在沙发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哎呀，看你一脸惨淡，我还以为你被扣工资了呢！——因为这种事被批评是好事啊，你个傻丫头！”

“好事？”林芙宜一头雾水。

“是啊，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容幸对你的兴趣都已经快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信姐，没错的——姐可是有三段恋爱经验的人。”

林芙宜暗自翻了个白眼。这点不得不承认，成春晓在爱情上面的经验比她多出太多，过去的她一直生活在与父母和弟弟斗智斗勇的水深火热之中，根本就无暇去顾及什么爱情。相比之下，生在平凡家庭的成春晓有更多的精力和心思放在罗曼蒂克的故事上。

她挺羡慕的——她也想体验。

因此，听见成春晓兴奋又八卦的解释，她“可耻”地动心了。不知道是因为真的仰慕也喜欢那个英雄一样一腔孤勇的女孩，还是仅仅出自对未曾经历过的爱情的好奇与渴望。

成春晓看着林芙宜那愣愣的眼神，会意地点了点头，抬手捋了下林芙宜有些散乱的长发。

“好啦，看你脑子都要成浆糊了。回去休息休息吧，再睡一会儿。”

“噢…好。”

卧室的门关上了。

林芙宜仰面躺在床上，凝视着天花板，神情迷茫。

喜欢容幸…吗？

这个白天，失魂落魄的不只有林芙宜一个人。容幸走回店里的一路上都晕头转向的，连续三次差点撞上电线杆，两次差点绊倒，进门的时候还差点磕到玻璃。董承恩跟万荷仿佛保护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一样心惊胆战地跟在她旁边，走进店里，董承恩终于忍不住开口吐槽了。

“我说幸姐，你是被昨晚的酒腐蚀了脑干吗？这一路上要不是我跟老荷保护你，你现在应该已经在120车上了。”

“…亏你忍了一路到地方才吐苦水，辛苦你了。”容幸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言毕，又叹了口气，“我想，大概是因为林芙宜吧…”

她坦率，随性，没有林芙宜那么拘谨，自然也可以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心不在焉的原因。她从不吝啬承认自己对林芙宜的亲近。这个姑娘很普通也很特别，怯生生的，道德感过高，是个乖乖女，但又似乎很有一股傻乎乎的韧劲儿。

容幸想，这大概算是欣赏。林芙宜这样的人，她是第一次见到。能够成为这样的女孩身边一个重要的人，见证她的成长，她也觉得很荣幸。

“幸姐，你走运了。我瞧着，那个小软妹对你应该也有意思。”万荷或许是因为是个姑娘，心思总比董承恩这个大老粗细腻不少，她无比积极地凑到容幸身边发表自己的见解。

“你得了啊，她可不是小软妹。”容幸说着，眼神似乎看向了很遥远的地方，“——她比咱们想象的要坚强。”

她的嘴唇湿热。她摸了摸，没什么异常，但她知道那是昨天她吻在林芙宜脸上以后留下的痕迹，林芙宜身上的痕迹。

她笑了。一反常态地。

“诶，幸姐今天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董承恩目瞪口呆，抬肘戳了戳万荷，收获了万荷的一个白眼：

“闭嘴。”

狠狠打击了林家人，又安定了江家母女的怨气，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幸运小铺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大概是因为上一次容幸在巷子里暴打林鸿振、还有后来在酒吧为侍应生出头的事已经为姚镇的众人所知——容幸很庆幸，没多少人骂她。

天气一天比一天更凉，随着一场一场秋雨接连地落下，姚镇被笼罩在了一片秋天凉飕飕、湿蒙蒙的水汽中。姚镇傍水依山，秋日总是比繁华的大城市更有秋意。

林芙宜爱秋天。秋天的空气清新，气候也凉爽，山峦和房屋都环绕在一片清凉的水雾里，如梦似幻。因此，她出门的次数也多起来，一得到空，就跑到一中去做雷打不动的“旁听生”。

十月初的七天假期将至，一中的特色课也即将迎来收尾。假期前的最后一天上学，天气预报发布了大雨预警。林芙宜扒着窗户，看着窗外越来越阴沉的天色，犹豫许久，还是拿着雨伞出了门。

这天是周五，每个周五的下午，一中高一年级的特色课是文学鉴赏课。上周老师已经预告了这周文学鉴赏课的主题将会是余华。她喜欢余华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