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洛阳诛逆贼（1/1）

“兵法有云:五倍围之，十倍攻之。许将军你这几万人马能攻下我数万大军驻防的沔水城吗？”单雄信向城下高声喊道。

城下的许玄策和雷世猛还当真就犯了难，因为前几日萧铣传来的命令是:“如约定之期已至，李密仍居襄阳，则攻之。”可眼下的情况是李密走了，但又没有完全走。

于是拿不定主意的两人陈兵沔水城下的同时又差人快马前往江陵请示萧铣。

萧铣向他的心腹中书侍郎岑文本寻求意见。

岑文本对萧铣言道:“李密虽然在襄阳郡插了一颗钉子，但襄阳郡的所有赋税和各级官吏的任免还全在我手。李密虽然摆了我们一道，但从他班师北归来看，他短期内也不会大举挥师南下，因此襄阳城的那座小城不过是癣疥之疾罢了，就看陛下能不能忍了。”

“为人君者，可知错、亦可改错、但绝不可认错。朕此时若大举兴兵与李密开战，当初朝中的那些主战派私下里必定会说:我们的主上优柔寡断，当初李密立足未稳之时不发兵讨伐，如今魏军都筑了城池我主才下定决心，当真是昏庸至极。”萧铣变换着腔调学着朝中那些大臣平日里说话的样子。

岑文本慌忙说道:“陛下切勿妄自菲薄，是战是和全凭陛下乾坤独断，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在背后诽议陛下。”

萧铣换了一副威严的表情，手握拳头重重的砸在了上书房的桌案之上。“此事朕姑且忍了，待朕平了林士弘、灭了杜伏威，复兴祖上基业后定让李密加倍奉还。”

“陛下，既然决定韬光养晦，是不是要摆个姿态让李密看？臣可是听说那李密退到邓州就踌躇不前驻足观望了啊！”岑文本问道。

“传朕旨意，拟旨命燕王许玄彻撤兵回襄阳城驻守、并暗中密切监视沔水城魏军的一举一动，命秦王雷世猛率部前往夏口驻防。朕也有些乏了，岑爱卿你且退下吧。”萧铣坐在了坐案前的椅子上，闭上了双眼，长吁了一口气。

已经在邓州逗留十余日的沈言，见萧铣下令撤了沔水城的围，又将身为主战派的雷世猛调往了东边的夏口，便知道萧铣是要继续贯彻他那“北稳南扩”的国策了。

既然萧铣都表态了，作为回应，沈言当日便继续北返。

沈言给程知节留了一万人马命他留下经略南阳与邓州，他自己则和秦琼一起押送朱粲北返洛阳。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平定可达汗贼朱粲，除了沈言千里奔袭直捣黄龙外，南阳和邓州两地的世家大族与地方豪强也出了不少力。

为了感谢和拉拢当地的世家大族也为了老百姓能够休养生息，沈言便免了南阳和邓州两地境内所有人的两年赋税。

北返洛阳的途中，各地百姓夹道相送，纷纷感念太尉大人除恶贼免赋税的恩情。沈言在民间的威望也从洛口开仓放粮后再次暴涨。

诸事处理妥当之后，沈言也十分好奇那可达寒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士卒扯下了盖在囚车上的黑布，沈言只见囚车中的那人膀大腰圆，肥头大耳，脸上赘肉横生，还真如“猪”一般。

由于太久没见光的缘故，朱粲过了好一会才缓缓睁开眯着的眼睛。

沈言取下腰间的佩刀用刀鞘敲打着囚车厉声问朱粲道:“禽兽尚且不食同类，尔生而为人为何同类相食？何况尔昔日也曾为一方枭雄，要吃什么样的珍馐美食没有？”

“尔是何人？”朱粲不耐烦的问道。

“我乃当朝太尉李密。”

朱粲见眼前之人竟然是他当初上表归附的魏公，便一脸贱兮兮的笑着说道:“太尉不曾食人肉又岂知人肉滋味之鲜美？不如太尉放了本王，本王也让你尝尝这人间美味。”

沈言愤怒的说道:“尔不曾为他人所食又岂知被食之人之恐惧？”这一刻沈言已经想好了朱粲的死法。

回到洛阳城后，沈言命人在菜市口架起了一口大锅，然后将五花大绑的朱粲扔进锅中，朱粲便带着无限的恐惧被烹杀。

洛阳城中的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围观的人群中有一名瘦骨嶙峋的老者，那老者却穿着与其身份极不相符的华贵蕴袍。只见那名老者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口大锅看，老者脸上涕泗横流却又忽的畅然大笑了起来。

皇宫中杨侗对身旁伺候的丰孝韦说道:“我们的这个太尉有时让我觉得他仁慈的像个出家人，有时却又狠厉的如同屠夫一般，当真是亦正亦邪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要是没点霹雳手段他还真管不住他手下的那帮人。”丰孝韦边说着边往杨侗身前的火炉加了几块上等果木烧制的木炭。

“历史上朱粲这个食人恶魔在武德四年才被李世民斩杀于洛阳，如今我提前两年多送这个恶魔离开人世，无数少女和婴儿便免于被起祸害，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想及此，沈言心中也是颇有几分成就感，本想着能安心的度过皇泰元年的这个除夕之夜，可世事却总难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