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故人重逢（1/2）

“太尉，昨日大殿中的那名宫女末将打听清楚了，他姓杨名月婵，是罪臣之女，被充入宫中为婢。”蔡建德对酒醒后的沈言说道。

“竟当真是我当年在荥阳城遇见的那个小姑娘。”沈言慨叹道。

“此女是太尉的旧相识？”蔡建德问道。

“这位姑娘曾与我有恩，我不忍心其在宫中受难，你去想个法子把他接到太尉府来吧。”

沈言心中时常感念杨月婵，她的那封信助自己走出了困境，梦中偶尔也会浮现荥阳城初见时杨月婵那甜美而又灵动的笑容。

“这有何难，左右备身府和左右监门府都是我们的人，我这就去将杨姑娘带回来。”蔡建德拍着胸脯保证道。

“如今这朝堂上的事都由我们做主了，皇城大内那一亩三分地内的事你还是知会一下陛下吧，给他留几分颜面。”沈言说道。

“还是太尉思虑周全，末将这就去办。”

蔡建德说罢便动身前往皇宫。

蔡建德走后，沈言心中疑惑道:“这杨月婵虽说是个不受宠的庶女，但怎么说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他父亲杨亲又拜在当时权倾朝野的王世充门下，怎么会沦落到入宫为婢的境地？”

禁宫大内之中，杨侗身旁伺候的老太监丰孝韦向杨侗禀报道:“陛下，太尉府中的蔡将军刚才来找老奴，说他想接一名杨姓婢女出宫。”

“这定是太尉的意思，他肯知会我，也是给了我几分颜面，一个宫婢而已，由她去吧。”杨侗毫不在乎的说道。

不多时，蔡建德便命人用软轿将杨月婵抬到了太尉府，沈言也早已在正堂等候。

轿子径直的被抬到了堂前的院落中，杨月婵下了轿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堂中等待的沈言。

四目相对之时，看到眼前之人竟是昔日旧相识，眼中含着泪花的杨月婵却又笑了起来道:“方才这位将军说要接我去太尉府，我还想着若是清白被污，我便一死了之，未曾想竟是你李将军。”

杨月婵说罢，便将藏于衣袖的发簪拿出来插回到头发上。

沈言看着眼前的杨月婵，虽然一如初见时那般楚楚动人，但却没了那时的灵动，眼神中也多了些许忧郁，身形也清瘦了几分。

“荥阳城一别，多日未见，杨姑娘可还安好？”

沈言话刚说出口，便觉得似有不妥。

杨月婵听到沈言问的那句“可还安好”便想起了近年来一系列的遭遇，心中多日来积攒的委屈与伤心再也难以抑制，眼泪便夺眶而出，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接一颗的滑落脸颊。

沈言慌忙将杨月婵扶进内堂中坐了下来，过了良久，平复好心情的杨月婵这才讲起了她这两年来的遭遇。

“将军兵败后，我在荥阳城的家中无意间听到了父亲与家兄密谋背叛将军投靠王世充之事。我觉得事情非同小可，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告知将军，我便用我所有的首饰和平日里来积攒的所有银两买通了府中的一个下人，令他悄悄前往洛口给将军送信，也不知将军有没有收到此信。”

“信我收到了，也很感激杨姑娘当的所作所为。”沈言慌忙说道。

杨月婵接着讲道:

“后来荥阳城一场大乱，父亲便带着我们一家人趁乱逃往了洛阳城，拜在了王世充的门下，王世充也给他在越王那求了一个御史言官做。

数月后，王世充在洛水兵败、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洛阳朝中后，我父亲便觉得王世充失了势，又转投到内史令元文都元大人门下。

再后来，越王重新启用了王世充，并有意扶持王世充制衡元文都等人。

待越王登基称帝后，王世充和元文都这两党在朝中的斗争愈演愈烈。

而我父亲身为御史言官又为了讨好元文都，在朝堂之上每每第一个站出来攻击王世充，王世充对我父亲恩将仇报的背叛行为由是恨之入骨。

洛阳宫变之后，与王世充作对的元文都那几人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

王世充掌权后，本也没有牵连元文都门下的人，却唯独没有放过我们家，男丁全被处死，女眷全部充入宫中为奴为婢。”

沈言心中暗自想道:“这杨庆当真是与那首鼠两端的段达有一比，却又没人段达有眼光，只看得见一时的成败。”

沈言虽然心里这么想可还是出言安慰道:“如今杀害你父亲和兄长的元凶王世充已经伏诛，杨姑娘也请节哀，你家的那些女眷也请放心，我这就命人放他们回家。”

“多谢李将军厚爱，我知道我父亲和兄长有此下场，也都是他们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但心中也难免有些难过。”杨月婵柔声细语的说道。

“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姑娘，又是如何得知朝中的这许多事的？”沈言问道。

“大多都是听我那兄长说的，自我入了深宫，便再也不知晓这宫外的事了，也不知道你李将军入了洛阳城，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在宫中的。”杨月婵说道。

“昨日乾阳殿中，杨姑娘你在我对面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