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乌合之众（1/2）

西线战场上，隋朝的虎贲郎将刘长恭率军浩浩荡荡由洛阳向兴洛仓进发，一路倒是十分顺利，只几日便已经到了兴洛仓旁的石子河，在河畔安营扎寨，与瓦岗军隔河对峙。

当晚刘长恭与他军中的二十余名军官一同围坐在篝火旁，一边吃着烤肉一边饮着美酒。

刘长恭一手握着烤熟的鹿肉一手拿着装满美酒的行军水袋，语气不满的对身边众人抱怨道：“虎牢关距离此地不过一百九十余里，虽然比洛阳距此稍远，可是依照约定裴仁基比我们先出发两日，按道理也该到了吧，我们在此等了一整日也不见他们的身影，不知道他想搞什么花样。”

言罢他咬了一大口鹿肉，又猛喝了一口酒。

其中一名中年军官愤懑的说道：“依我之见，裴仁基迁延不进，就是想保存实力，待我等与瓦岗的那帮山贼打的两败俱伤之际他在来个鱼蚌相争渔翁得利。”

“区区山贼，也能与我们战的两败俱伤？”另一名军官略带嘲讽的说道。

“元御史也太谨慎了，我们几万甲胄齐备的大军打一伙山贼，还需要裴仁基与我们东西两路夹击吗？裴仁基不想来我还怕他来呢，怕他来抢功。”篝火旁一名年轻军官言道。

……

刘长恭就在那里吃着肉喝着酒，静静的听着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也不插话，直到篝火旁的军官差不多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后他才说道：“今日天色已晚，大家大吃大喝一顿，好好放松放松，明日若是裴仁基的军队还未到，我们便独自收拾兴洛仓的这帮乌合之众。”

反观瓦岗军这边，为了应对此战可谓是精锐尽出，在石子河对岸与隋军隔河对峙的正是瓦岗军首领翟让亲率的两万余众。

而沈言也几乎将蒲山公营的家底几乎全部拉了出来，埋伏在指定地点。

虽然刘长恭所部与裴仁基所部人数差不多，甚至刘长恭部人数更多，可作为来自一千四百多年后的穿越者，沈言当然知道这两支部队实力差距的云泥之别，毫不夸张的说如果裴仁基部的战斗力是一万，那刘长恭部的战斗力只有两三千。

在沈言的历史知识储备中，裴仁基可谓身经百战的沙场宿将，早年跟随李景在黔安剿灭反贼向思多，而后又率军击败吐谷浑，几年前又大败进犯的靺鞨，其麾下的将领裴行俨、秦琼、罗士信、陈知节等人的战斗力之强更是不必多言，其麾下的士卒也多是久经战阵的老兵。

而刘长恭及其麾下的将领多为原东都洛阳卫戍部队中的二流部队的将领，毕竟一流的精锐部队都跟着杨广南下江都了，这些将领承平日久，骄纵轻敌，并且所辖兵士也都是新募之兵，战斗力之弱可想而知。

单雄信如若能够拖住裴仁基部一两日，沈言便有信心彻底解决刘长恭这支隋军。

当初沈言之所以告诉单雄信要阻敌五日，就是怕单雄信轻敌，毕竟他以前也未曾和裴仁基交过手，不知道裴仁基的实力，而他本人又是个自视甚高之人。

因此给单雄信定一个较高的目标，那他一开始就会更加谨慎，这样才能确保他能完成沈言心理预期的那个较低的目标。

这一点沈言在读大学时深有体会，哪门功课他若一开始就抱着能及格就行的心理，那期末必然挂科。

若是想着自己这门学科至少也得拿个良好吧，那期末才勉强六十几分飘过，这也算是他在学习中悟出来的驭人之道吧。

次日，天刚放亮，隋军刚要生火做饭便被刘长恭拦了下来，他自信满满的对部众说道：“等了一日一夜，裴仁基部还是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看来是老天让我们独享这份功劳，众将士先别急着吃饭，我们先去灭了那帮乌合之众，在摆庆功宴也不迟。”

刘长恭之所以急于出战盲目自信轻敌当然是一部分原因，但对于混迹官场多年的他来说当然还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令他不得不提前发起进攻。

他愿意接受的不过两种情况：要么是裴仁基与他一同发起对瓦岗军从东西两面发起夹击，大家丈一起打，功也一起立；要么是丈他们洛阳方面军独自打，功他们洛阳方面军独自立。

做为官场老手的刘长恭之所以愿意等了一日一夜，也是为了如若不胜，也能够推脱独自出战轻敌冒进的责任。

而如果再继续等下去，刘长恭则担心与他隔河对峙的瓦岗军可能会主动发起进攻，那他只能被动迎战，其结果就可能是他与瓦岗军两败俱伤，让后来的裴仁基摘了桃子。

如今刘长恭见裴仁基迟迟不到，对裴仁基想渔翁得利的担忧越来越强，因此他现在一心只想在裴仁基到来前速战速决。

至少在这一点上，沈言与刘长恭的想法是一致的，瓦岗军精锐尽出，为的也是在裴仁基赶来前速战速决。

沈言也正是看破了刘长恭的这层担忧，才料定他会主动出战，对上一个急于求胜的对手那胜算便又多了几分。

一心想要速胜的刘长恭便率领着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的两万五千将士开始渡河，渡过石子河的便开始在河岸列阵。

刘长恭率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