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忽如一夜春风来（1/3）

清曜被燚上强行带离了九重天，来到了大地之上。刚刚稳住身形，他就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你把芸嫤怎样了？”燚上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寒光，淡淡道:“无他，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她尝尝迷烟的滋味罢了。”

清曜这才放下心来，嘴里嘟囔道:“堂堂本源之神，何必要跟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也不怕别人说你以大欺小。”

“我是要让她明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要耍什么小把戏，否则只会引火烧身，害人害己，这是为她好。”燚上的声音平静如昔。

清曜撇了撇嘴，不再与她争辩。环顾四周，发现他们正站在一处绝壁之上，脚下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放眼远眺，一座座青山巍峨拔起，峰峦叠翠，连绵不绝。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之下，更显得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在更远处，群山环抱之间有一片静湖，波光粼粼，无波无澜，正午的艳阳洒在湖面之上，给湖面镀上了一层五彩的光华，耀眼夺目，宛若一枚巨大的宝石，镶嵌在如黛的苍山翠柏之间。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清曜望着如画的美景，心中的愤恨之情平复了许多，扭头问道:“这是哪里？”

“不知道。”燚上的回答简洁明了。

“那你带我来此作甚？”清曜追问道。

燚上猛然扭头直面清曜，四目相对，眼如寒星，郑重其事道:“我奉祖神之命，为灭世而来，你等无力阻止。若不想天地重归净土，万物化为劫灰，那便找出足够的理由，来说服我，否则，便要遵从天命。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你仔细想清楚。”

清曜闻言，惊得呆在原地，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位大神。天地存亡的重担，就这样交到了自己的肩上，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燚上见他迟迟没有答复，挑眉问道:“怎么，办不到吗？”

清曜缓过神来，轻蔑一笑，扭头望向远方道:“理由？还用找吗？你此刻看到的一切，难道还不够吗？如此壮美山河，不该守护吗？”

燚上沉声应道:“这不是理由，天地万物，一切源于大道，道法自然，本应无情，一切的兴盛衰败自有因果，所谓守护，不过是你虚妄的执念罢了。”

清曜闭了闭眼，深切的感到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无奈，不客气地回怼道:“那你强行灭世，亦是道法自然？”

“自然是，”燚上亦不示弱，“魔神降世，大道崩摧，暴戾之气肆虐天地。灭世，是为消灭魔神，护卫天地大道，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可魔神已被封印在九幽之地，它的一半元神亦被尊上斩杀，已不足为患。”清曜提醒道:“你若为除魔神而灭世，岂非得不偿失？”

燚上冷冷地回答道:“魔神之祸远不止如此简单。如今，天地间欲念横流，神妖两族人才凋零，神族除鑫宸外，没有一位上神。而妖族更甚，四大上古妖王，除斩天化魔外，全部陨落，存世的妖众羸弱不堪，且好勇斗狠，难堪大任。人族更是不值一提。天地间没有能与魔神抗衡的力量。现在虽然暂时将它困住，但随着你们力量的不断减弱，它卷土重来是迟早的事。到那时，你们用什么来守护天地，守卫大道？”

清曜不服气地回应道:“神族人才凋零，是与魔神连年征战所致。如今战事已歇，只需一段时日休养生息，神族一定会再度兴盛起来，到那时，自然有力量与魔神抗衡。”

燚上直面清曜，坚决地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清曜不服气地反问道。

“神族本应是天地间最纯净的存在，本该无情无爱，无欲无求，可如今，你们的神脉灵根已被人族的七情六欲所污染，导致你们欲念横生，无心修炼，长此以往，你们只会慢慢被人族同化，直至神族彻底消失，妖族亦是如此。而七情六欲会产生暴戾之气，暴戾之气却是魔神力量的来源，此消彼长，到那时 要靠一群庸碌无能的人族去对抗魔神吗？”

“这不可能，我不相信。”清曜不服，继续争辩道:“我父神说过，只要摒除杂念，潜心修炼，以守护天地万物为己任，一定可以突破瓶颈，升阶上神。”

“你父神，”燚上冷哼一声，充满了鄙夷之情:“你便是最好的证明。你可记得，初化形时，你是何样子？在天河中任意遨游时，何时有过羞耻之感？可如今的你，少穿一件衣裳，便能让你无地自容，如此俗念缠身，怎能潜心修炼，进阶上神？你凭心而论，此刻的你更像神，还是更像人？”清曜呆立原地，几次欲张口辩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燚上继续言道:“不但是你无法升神，整个神族近十万年来无一升神，神族的衰败，早在魔神为祸之前，便已然显现。可你的父神，身为一族之长，不但视若无睹，毫无作为，还带头化为人形，以致九重天无一真身，欲念之气，较人族有过之无不及，还说什么以守护天地为己任，简直是笑话，便是他一手毁了神族！”

燚上的话深深地戳中了清曜不可触碰的逆鳞。

“住口，”他猛然大吼一声，神情与祭天台上一般无二。燚上亦是吃了一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