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欢乐漩涡（2/2）

闻了闻，摆手，说：“我，穆斯林，不喝酒。”

其他人也不懂，就夺过酒喝了起来。有船工去船舱翻找东西，翻出一些刀剑武器，给每个船工一把。船工们各个儿拿起刀，佩在身上，好不神气。几坛酒下肚，一众人竟然在甲板上又跳又笑又叫。独眼龙喝了一些，脸色和缓下来，泛着红，瞧着石香姑，好一阵才说：“我杀过很多人，你是唯一一个杀失败的。”

“你答应我了。”

“我失败了。”独眼龙梗着脖子说，惹得石香姑想笑，又忍了下去。

突然哗啦一声，众人惊惧，扭头看去，只见船一侧，一条巨大的抹香鲸浮出水面吐气，吹起水气，如雾如雨飘洒过来，撒了众人一身。众人大笑，朝抹香鲸呼喊，抹香鲸纵身跃起，巨大的身体比船还大，带出水波如长河瀑布一样，哗啦一声又砸进水里，水波一下散开，让船颠簸了一下，众人本就笑得大俯大仰，这一下让几个船工一下栽了出去，哧溜一声滑倒，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抹香鲸随着船儿前进，时不时吹出水汽，斜阳夕照，打出一道小小的彩虹。

众人喝酒的喝酒，吃鱼的吃鱼，喊抹香鲸的在喊抹香鲸。优素福起身跑了出去，一会儿走了出来，抱着琵琶给石香姑，自己拨拉了一下，示意让石香姑弹。其他人见状纷纷围过来，都想凑热闹。石香姑想了想，一把拿过琵琶，起身，两脚一甩，丢开了破草鞋，继而扭身坐到船舷上，抱着琵琶遮住半边脸瞧众人，一条宽大的破衬裤下，两条光溜溜的腿，惹得男人们憨笑，不敢看，又偷偷瞟一眼。抹香鲸又吹了一口雨雾，将船舷的她几乎包围在水汽里，她也就在那彩虹里笑。

“你们要听吗？”

男人们点头。独眼龙红着眼连连点头。

石香姑哗啦拨了一下，再一思疑，昂头看了看碧海晴天，风帆吹着，哗啦啦作响，男人们红着脸憨笑，于是她半遮着脸再一划拉又娇媚探出脸来看，继而大笑，男人们笑得更大声了。

她顿了顿，正了正神色，嗔怒看着男人们，男人一下静下来，不敢笑了。她忽而又俯仰大笑，男人们又跟着笑。她向优素福招手，指了指地上的酒坛子，优素福见状抱过去，她单手拿起，喝了一口，喝完，啪嗒将酒坛子扔进大海里。酒坛子在海里浮沉，她反手一划拉，继而拨弹起来，轻声和唱起来：“人世本飘摇，风雨兼来急，欲惹春红绿闹沾醉衣，长袖舞罢风冷月虚，随它去，随它去……”

抹香鲸又压出一阵水浪。众人静静听着，脚下却都自如地踩着拍子。

她徐徐唱着“……明月高楼不堪倚，江波入海千万里，归途何处？长汀落英，任它水流西，水流西……”

她悠悠地拨弹，缓缓唱着，越来越欢快，一只脚干脆踏上船舷，轻轻和起了拍子。

“……妆镜台前离人愁，长海碧空木兰舟。钗裙惹春暮，罗裳抵秋凉，管弦再入心音，船桨又作鼓忙，此去万里，人在重洋，人过重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