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云散雾开（2/2）

，说：“听过一些，好像是什么台湾明郑的后裔，其实依我看，屁都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郑一，明郑？明郑，郑一……”张保仔嘀咕。

“蔡牵抢了一批夷人的船和火铳，我听下面人说，如果我们镖船那批军饷和火器，如果也都尽入他手，他就是海霸王，就谁也不怕，朝廷的水师，还是海盗，都抵不过他。”

“你等会儿，你说蔡牵要拿什么？”

“咱那批军饷和火器啊。”

“火器？咱只运军饷，没有运火器啊？”

“没有吗？”

张保仔一时竟糊涂起来。想了又想，只有军饷，不曾有火器。但转眼一想，那日镖船被劫，蔡牵登船，分明是喊着让他把钱和东西交出来。

“哦……我明白了。”

“啊？明白什么了？”

“好你个郑一，原来在这儿呢。”

云奴一脸的迷糊，没明白张保仔明白了什么。

张保仔这才给云奴说道：“郑一找上我，说有批货要送，放在我的码头仓房里，说是茶叶丝绸，其实里面全是火器……这之后，许桂廷找我押镖，让我押送军饷，其实不是只有军饷，还有一批火器，他们一早就把其他水师筹募的军饷和火器分开了。让我押送军饷，但他们早已掉了包，让我去做替死鬼，朝廷怪罪下来，也是我们担着，他们可以全身而退，再将我们全部抄没，东西也堆放在我的仓房里，我背了罪，他们抄家又拿钱，好你个许桂廷，真是一举两得……不，不，是一举四得。”

“你能说明白点儿吗？”云奴一脸的迷糊。

张保仔又想了想，说：“栽赃我让我背罪，此是一得，又抄没我家，他们需要更多的钱，全广州能让他们稳赚的，也只有我家了，这是二得……然后掉包军饷，又拿一分钱，拿钱去和蔡牵谈买卖，买战船和兵卒，这是三得……而所有的火器又全部放在岸上，朝廷海禁，其他地方大批人进不来，只有广州一埠通商，他们持着火器上岸是不可能的，只有伪装成渔民商旅登岸，登岸后，我仓房里放着现成儿的火器……好一个外攻打内应，这是四得。”

“他们登岸干嘛？”云奴仍旧迷糊。

“明郑啊，还能做什么，他们的目的是广州城。”

“可是我听说，蔡牵把那姓郑的赶走了，没谈拢。”

张保仔又思忖了一阵子，云奴静静看着。

“我明白了，有蔡牵更好，没有蔡牵，他们也会走这一步棋，许桂廷陆上内因，再者还有个安南西山兄弟呢，这下通了，通了。”

“啥通了？你说安南又怎么了？”

“他们要笼络所有能联合的力量，那安南西山兄弟，和他们的正主内讧，咱大清朝的皇上根本不承认他们，他们三番五次求朝廷承认他们，可咱的朝廷不承认，恰好，两人一拍即合，你打广州，做反清复明的春秋大梦，我打广州，就是要逼大清承认他们。”

云奴似乎也明白了一些，眼珠子一转，说：“那个郑一，曾找我给他做过一事。”

张保仔扭脸儿瞧着云奴，发现这人水也不浅，方才说他不认识郑一，这会儿却又说他和郑一做过事。

见张保仔冷眼瞧着自己，云奴讪笑，说：“他找我欺负过一个女的。”

“欺负一个女的？”

“啊，就这，没别的了。”

张保仔忖度了一下问道：“一个歌姬，对吗？”

云奴连连点头。

张保仔突然冷笑了一声，问道：“蔡牵没跟那郑一谈拢？”

“没有，蔡牵就没瞧得上那姓郑的。”

张保仔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恓惶又诡谲，好一阵子才说：“好，他没谈成功，我们去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