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长庚要官乌石二扯淡（1/3）

与恶魔岛上受封大典的同一天，浙江钱塘湾上，却是兵戎相见。

大雾弥漫钱塘湾洋面上，十几艘海盗小型同安梭，又奔着大清水师而来。

乍浦水师营的官兵们，慌乱地登船，开动船只，迎战。只是，刚登船一会儿，还没来得及整顿，海盗船已经逼到了跟前。

海盗船一字儿撒开，呈一字型，各个船上一两个碗口铳，十几艘船一字排开，此时已点燃了捻子，滋滋冒火。而大清水师这边，一些赶缯船、犁缯船还拥挤在水港码头。

海盗这边炮弹齐发，几十个炮弹滑过长空，砸向大清水师。炮弹落水，打起阵阵水花。这边清廷水师却还在装填弹药。那边海盗却变换船队阵仗，又将“横一”快速列队变成了“竖一”，由一艘小型的米艇打头破浪，如飞箭一样直插入大清水师的战舰队形，继而哗啦一下由一字分开，四散出去，各自靠拢水师船只做接舷战。几百个海盗瞬时就控制了大清水师战船，有些清兵正要反抗，悉数被海盗拿下，混战中，各个儿还都受了伤。

而此时岸上站着一溜儿官员，有闽浙水师总督、新任浙江提督、新任镇总兵、游击、都司、守备等一众官员人。闽浙总督常青，此时看着远处的战船，面带愠色。他摆手示意，一边的旗手打出旗语。远处港湾上所有的船只停止了杀伐战斗——原来是一场会哨演练。

总督常青从汝墙上走下，带着一众官兵，朝着海港走去。

等他到了码头跟前儿，所有演练的水兵都已经分拨儿站在一起，一边扮演海盗，一边是清廷水师官兵。

常青在两拨儿人前走了一会儿，海盗们各个儿面带喜色，斗志昂扬。反观水兵那边，个个儿垂头丧气，有的脸上身上都受了伤，有人血液不断。

常青在人群里扫了一眼又一眼，忽而在那群海盗里好似发现了什么，他走过去又看了一会儿，这才发现，那群海盗里，有一双眼睛矍铄有力，镇定又充满锐气，此时正瞧着他。常青转身走回到一边，和其他同僚站一起。

“看样子，海盗又赢了，对吗？”常青一脸愠怒。

一个胖把总此时从清廷水师一边站出来，厉声说道：“回总督大人，现在是演习，如果是真的海战，我们水兵一定会赢。”

“放屁！”常青怒斥一声，“演习都打输了，真打还能打赢，这是个什么道理？你给我说说。”

那胖把总瞪了一眼一边还喜笑颜开的“海盗”们，讪讪站到一边。

常青走到海盗一边，“这群……海盗，谁是头目？”

众人都回头看向了人群中的李长庚。

常青心里一惊，自己方才就觉此人不善，果然没有看错。

“好，你出来。”

李长庚大步走出来，抱拳作揖：“小人拜见总督大人。”

“好了，别给我弄这一套虚的，你叫什么名字？”

“李……长庚。”

“你们上岸想干什么？”

李长庚愣了一下，左右一看，发现这总督竟然没有把他当做演习的海盗，而是当了真海盗在问。于是也随着总督的话，放下方才的一点儿恭顺，转而硬倔起来。

“我们抢劫，杀人，攻打水师衙门。”

“你觉着你能成功吗？”

“你们的水勇畏手畏脚，打仗毫无规律，根本不是我们海盗的对手。”

“好，那这些海盗，他们为什么会听你的？”

“因为……因为我们充满仇恨。”

“仇恨，什么仇恨？”

李长庚思忖了一下，“因为我们以前都是渔民，我们经常被官府和水勇欺负。”

“大胆。”常青呵斥道。

“回总督大人，你问我，我实话实说。”

常青瞧了一眼李长庚，越发觉着眼前的男子英气逼人，有着不一样的魄力。他转而走到水师官兵那里，看着那位胖把总问：“那你说说，你们为什么失败？”

“回大人，我们认为这是会哨演习，怕打伤自家兄弟。”

“混账，”常青指着海盗，“那他们为什么没有当做演习，就不怕伤了自家兄弟？”

“大人，他们……他们都是新招的。”

“新招的？你们连新招的都打不过，你还有脸说他们是新招的？”

一旁的“海盗”们，噗嗤笑出了声。

常青走回到一众官员身边，站定了对着李长庚说：“李长庚，你什么职务？”

“回总督大人，小的暂无职务，小的刚来水师。”

“那你说说为什么来水师？”

“小的吃不上饭，这里有饭吃。”

常青的脸子一下掉了下来，李长庚见状补充，“有饭吃，就能打海盗。”

常青点了点头，和一边的总兵李哲嘀咕了几句。总兵李哲抬眼看了一眼李长庚，继而对常青和提督等官员点了点头。

“好了，李长庚，今天开始，先做一船的战兵甲长，好好训练水兵，下回你做守城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