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依忆往昔（1/1）

他乖乖听话走进房中坐下审视这间厢房。这间房是一房两屋的格局，中间一扇推门隔开两屋的距离，客栈店小二说这里大多都是这样的房间，若要按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这也算是同居了。

一声脆响过后，许穆沫重回到屋内，顺手还将门带上。

“我不想追究你与那二人的关系，我不在意。若你要说便说真话。方才看过了，这是个隔断的房间，你住右侧这间。”

他一时有些诧异，摸不清她态度“你为何不追问？”

许穆沫将面盆放在架子上，又胡乱的翻找着放在榻上的包袱。

“好像我问了你就会实话说一样。”

之后他们一下午都忙着收拾行囊，时间流逝的飞快，转眼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夜风微凉，仿佛江南地区的天黑的更快一些，不过才刚到辰时，天却完全黑了下来。

洗漱过的许穆沫此刻正穿着中衣坐在床榻上抹润肤膏，她边涂边想“惜山洲的天气比京城更为舒适，应也更适合居住才对，怎得人烟稀少成这样。如此也难怪，没有劳动力即使投入大量资金进来也是无用。”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好点子，取出包袱上的纸在床榻上绘制起来，再抬头反应过来时已是巳时了，床边细长蜡烛燃了大半，她将东西搁置在桌面上还特意用茶杯压着纸张，生怕被风吹了去。

是夜，一股钻心的冷意从脚底爬至全身，好似浸泡在冰水缸中。

起夜的涂奕泽刚走到房门口，正欲出去。一声细弱的喃喃声萦绕在他耳边。昏暗的房间、亮的的红烛、深夜的女声这些不禁让他打了个冷颤。

他取过床边的红烛，在走到门边z细听后发现是从隔壁传来的。指骨敲响木质的推门，里面没有回应，只有细碎的低喃声。

“许穆沫！你在里面吗？”他用掌拍击推门，但依旧没有回应。

涂奕泽打算作罢，转过身时却又回过来。他攥了攥手，再次敲响了房门。

“许穆沫，我进来了……”

入目的是床榻上紧抱自己蜷缩着的女子。

走近看，细密的汗从她额头渗出唇色比平日还白，脸上毫无血色犹如抹了层白灰。

他伸出手在额间一探，凉得吓人。

“许穆沫！许穆沫！”他轻拍她在耳边念着她的名字，可她只是紧紧锁着眉不作反应。

涂奕泽火急火燎的翻找包袱里的药瓶，最后抖落出来只有一瓶止血的草药。他推门而出，客栈外是被雾笼罩的朦胧场景，檐上悬挂的纸灯被横冲直撞的冷风吹得舞动起来，天还是混浊一片的墨色。

他收回踏出的脚心中想“这深夜霜寒露重的，又在这偏僻之地想必寻来大夫那床榻上的许穆沫早就冻成冰雕了。”

回到房内，像是经过一番挣扎他脱下外衣，仅仅穿着里衣。他将榻上之人半抱在怀里，手捂着她的手，棉被也掖在许穆沫身上。

夜深人静，困意不知不觉袭来，他竟无知觉般沉沉睡去。再睁眼朦朦胧胧看见许穆沫穿戴整齐坐在桌上看书。

“醒了？”

他听见耳边的声音吓得清醒了不少。良久他才知道自己是躺在了许穆沫的床榻之上。

涂奕泽挣扎着坐起来，面对许穆沫解释着昨夜之事。她了然，放下书。

“我知道昨夜之事你不用与我解释。”

“你现下没事了？”

许穆沫略思考说“算没事了。昨夜是意外，第一次出府住不习惯。”她说到此开始忍不住回忆儿时的事来。

“这毛病是小时候烙下的，治不好。我生母和我说父亲与主母见我是个女孩将我置于水缸中想淹死，那时我母亲还在月子中。她拖着虚弱的身体硬是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也就是那时开始有了畏寒的毛病，一到寒冬腊月就唇白脸白，这也是我装病这么些年主母和父亲都不曾怀疑的原因。但后来林姨娘疼爱我，不忍我如此便求了父亲很多次为我在房中的塌下做了个烤炉。时间久了我竟自己也差点被自己骗过了，忘了还有这样的毛病……”

她诉说自己的故事时眼里总有丝落寞的遗憾。而这全被涂奕泽收入眼底。

“听起来你姨娘很爱很爱你。”他不知该怎样抚慰她的坏情绪，只陈述着干巴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