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年关抵达之处（1/1）

于是许穆沫与涂奕泽二人便在常府住了下来，决定隔天一早动身启程。

整顿好行李和物什便上了路。从京城出发距离最近的江南地区城市是惜山洲，但也与其相差了一百来里，至少需舟车劳顿七日才能抵达。

时间一晃来到了一年中的最后一天，不知是驶离了京城还是其他缘由，一夜之间冬日的温度渐渐回升。

很快他们行至关口，涂奕泽挑起车帘打量着周遭的一切。这城外几里后都是被植被包围着还未开发的地区，枯树和几棵野梅花交错在大路边，显得此处冷清极了。

即使他们知晓这江南地区的发展状况与京城相差甚远，可真到了这里，亲眼看见这场景不免还是被震撼。

这惜山洲城门口仅有两位而立之年的男子。他们见这马车华贵，竟都不过盘问就恭敬的大开城门将他们迎了进去。

临近年关这里依旧冷清。没有高耸的房屋，热闹的街市。仅有几户像样点的用砖瓦砌成的屋子和扎住在一起的木草房与坑坑洼洼的泥路。

外头更多的是妇女们摆着小摊卖着桑织的布匹、衣料和卖着小玩意儿的摊贩。

马车驶进城中显得突兀，后车轮毂陷阱的湿润的泥土中，任马匹如何用力也难以拉出。

涂奕泽对着外头的车夫喊“就停此处吧，我们自行找歇脚的客栈。三日后城门见。”说罢他拿着个小包袱跳下车，浑浊的泥水溅在他月白的衣袍上。

许穆沫见他出了马车便也撩开帘子探头往外瞧，低头就是泥水路她索性又缩了回去。

“你不下来？”涂奕泽的黑色皂靴被湿润的泥土扒上。

车内那人出声“没到客栈为何下车？这路上皆是潮湿的泥土，这次出行又没带出行的丫鬟，脏了衣裙你帮我洗？”

涂奕泽望向周围凝神片刻重新踏进马车内笑说：“是啊，脏了自然是我替姑娘洗了……”他压低声音朝她说“此行我们可不是来游玩的，方才有两个黑衣男子一直尾随我们进城。”

许穆沫听后忙不迭下车，涂奕泽伸出手搀扶她，两人手相触那刻他听见她在耳边低语“这次你倒是敏捷，我都未曾发现。涂公子还真是厉害。”

许穆沫身上的皂角味沁入他鼻尖，心间鼓动的声音就要盖过她低语的声音。

她撵着手指提起裙角，生怕它落到泥水中浸湿。她虽在许府常被刁难，可尽管如此也是捡着许府的东西用的，到底也没吃过什么苦，自然一时也就矫情了些。

“走吧，愣着做什么呢涂公子。不找找这附近的客栈吗？”她实在难以忍受这踩在湿土上的感觉和这被弄的脏兮兮绣花鞋。

许穆沫快步走在前面，见她加快了步子他小跑两步至她身旁。

“按京城的时间来推算明日应该就是元日了吧，你不在家里许尚书他们可会着急寻你？”

她眼底的眸光骤然缩了下“他们如何我不知，但小枝小希定是在家受罚，原本说要多从账房里划些钱给她们做新年的红封也不晓得来不来得及...”她略叹口气“看来今年只能同你一起过年了，不过也挺好。”

他追问道：“如何好？”

“我为何要同你说，先将眼下之事解决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