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游说（1/2）

长乐在尚书令府的吃穿用度皆由素清安排的很稳妥。

婢子们除开惜文、芷雯等从前要好的几个都对她很尊敬，可尊敬里又带着几分疏离，长乐不知这是因为她们将她视为李大人未正名的妾室之缘故。

事到如今，长乐没心思去理旁人对她的态度。

她请媒氏苏青牵线与雍州牧结识，送了雍州牧一箱金银，雍州牧才肯做局请从前跟在他父皇御前后来又投靠了太原李谭的中书令曹帷。她又送了曹帷两箱金银，才有机会同曹帷在一艘画舫上共宴。

因朴禾尚在扬州，她就带着绿芜赴宴。

谁知曹帷竟一眼相中了绿芜，认为当下难寻如此单纯又善解人意的女子，酒醉畅言中，表示欲纳她为妾。

长乐当下不知绿芜怎么善解人意了，她向来是个糊涂虫，如何在中书令府中求生存，立即就拒绝了。

无奈绿芜放下酒壶，款款跪在她跟前说奴婢愿意。

她那时与目光中带着惊惶却刻意展露出笑颜的绿芜对视片刻，直到曹帷朗朗的笑声响起来，她终于明白“善解人意”这四字的含义。

言官曹帷至此可为她一用，心中大石头还未落地，曹帷道：“殿下要想天子顺利退位让贤，一则是应劝解少年天子保命要紧，二则，这二嘛……有点麻烦。”

“曹大人不妨直言。”长乐问。

“殿下可识得新任御史大夫宋羽？”曹帷蹙眉问。

“可是李云斐的岳丈宋羽？”长乐问。

曹帷点头，仍然蹙眉：“如今劝谏要让少年天子暴病而亡然后李公顺利取而代之的正是御史大夫宋羽及其同党。”

长乐略有思忖，平静道：“宋羽之事本宫来处理。庙堂上就拜托给曹大人。”

曹帷望着站在身旁的绿芜面露微笑，对长乐道：“殿下客气了。”

回到尚书令府已是深夜，云锦还等在院中主屋，青鹤灯里燃着错落有致的几根红烛，将他冷峻的一张脸照得分明。长乐将正要跨入屋中的一只腿收起来，转身要逃。云锦清冷的声音响起：“听说你在城东画舫，约见曹帷。”

果然什么都逃不了他的耳目。

长乐微不可察叹了口气，辩解道：“未雨绸缪是个极好的品质，我如今也该为往后的日子打算不是？”

云锦踱步而来，颀长的身影慢慢将烛光挡住，空余月色疏朗，洒下几缕清辉，问：“你是如何打算的？”

长乐一颗心跳得很快，极力平静道：“我送了心腹去笼络曹帷，往后再不济，也有个官家妾室为我所用。”

沉默。

云锦只冷冷看着她眼睛，唇角轻勾，似笑非笑，忽而绕过茫然失措的她，阔步离开。离开前只说：“往后要晚归记得告知裘心，以免令素清担心。”

裘心是上官素清的婢女，她现在出门也要向李夫人的婢女请示了吗？她心想，可是依旧来不及心伤，就立刻去传当日陪同怀宁去夜宴的亭渝。

亭渝将那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知于她，她怒不可遏当夜罚怀宁站在屋檐下一个时辰，并派了两名小厮看管着。

原是当夜怀宁与李云斐久别重逢，情意绵绵中秋波暗送。酒过三巡又趁着云斐夫人有事离开时，从自己的坐席上恬不知耻地移到云斐身旁，与之对饮。

云斐夫人回来后，怀宁非但不让位置，反而将一杯凉酒浇在云斐的胸膛上，拿出丝巾巧笑倩兮地为他擦拭。云斐夫人震怒，哭了一夜，次日一早即回娘家宋府。

长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楚，迅速思考着对策，已是二更天。

怒气来得快消得也快，她只道是怀宁不谙巴结之道，没掌握好分寸，像她这样养尊处优的帝姬竟为势所逼需要与人逢迎也是可悲。长乐让人去将怀宁请进屋时，她才站了半个时辰。

可是门外的小厮匆匆来报，说公主小殿下晕死了过去。

府医匆匆来了，已睡下又被吵醒相携而来的云锦夫妇也来了。

后来府中有传言，说长乐大长公主苛责亲妹，罚之跪在院中，直至其身体虚脱。

流言四起时，长乐依旧不理会，只因她要亲自去将云斐夫人接回丞相府。

她又想去取两箱金子，大长公主府的老管事一再表示殿下再如此挥霍无度，恐迟早坐吃山空，谎称早将金银换了地契房产，一时无法脱手换成现银。

她从妆奁里取出那只垂丝白玉海棠的耳坠子，传闻中西凉国云棠公主的旧物，因着与该国箫大丞相有关系在京城里也是人人相争的宝贝。

长乐取了耳坠子，就去宋府赔罪。

宋羽面上称臣，实则没给她好脸色，言语中尽是对她和怀宁的鄙夷。对此长乐统统含笑听着，姿态放到尘埃里，保证：从今往后，一定做好长姐的本分，绝不让怀宁再任性妄为。

云斐也正好被他爹怒责后前来迎回妻子，也附和保证了几句，宋羽的气方才消了大半。云斐夫人却是个倔脾气，依旧不肯回去。长乐将怀中锦盒拿出，递给云斐，云斐本未带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