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相救（1/2）

令仪惊地呆愣了片刻，长乐禁不住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待到仵作在崔瑶的尸体上盖上白绸布，顾绍和大理寺少卿二人才进入屋中。

顾绍瞧一眼长乐，已知事情不简单，大理寺少卿于是低声将崔瑶有身孕的消息告知他。

顾绍忽然想到，丞相府的夜宴将散，他去花园里找她，她与崔瑶发生纠纷后佯装醉酒，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息事宁人就对，你绝对想不到本宫看到了什么？

于是顾绍走近了问：“殿下是否知道些什么，却不曾对微臣讲过。”

长乐看了眼令仪，将顾绍领出屋子，低声道：“之前都是猜测，可现在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谁？”

“是谁？”顾绍连忙问。

“上官无彦。”长乐肯定回答。

往事种种在顾绍的思维里终于穿成了一条线。

他就说嘛，长乐大长公主并非心胸狭窄之人，她何以一而再地前往小树林与素清见面，她当时要去找的人是崔瑶和上官无彦，因为她知道此二人有染，而上官无彦即将同令仪成亲。

“顾大人？”长乐见他踟蹰，试探性问，“倘若凶手是上官无彦，你也肯将他绳之以法？不怕得罪上官氏？不怕素清姑娘怨恨你？”

“自然是会秉公执法。”顾绍回答。

“很好。”长乐道，“如今我们应当保护好一人。”

话音刚落，冰窖之上的大堂内传来极吵闹之声，大理寺少卿与令仪闻声出了冰窖。

官差跑来禀报说崔府带领人马前来讨还崔瑶的尸体。

大理寺少卿一马当先走在前头上了楼梯，顾绍紧随其后，长乐与令仪跟在最后。

刚来到一楼的堂中，就见一位神情憔悴的中年妇女哭丧着脸奔向大理寺少卿，拉着他的衣领哭道：“妾身命苦啊！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她失足落水，好不容易找到全尸，却让你们拘在此处，任其腐烂，不得安葬……”

“如今案情还在调查中，不能断定崔姑娘是死于意外。”大理寺少卿劝道。

“呜呜呜……”妇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着，“多少日了，也没个进展。妾身只想将女儿的尸体寻回，这有什么不对？”

大理寺少卿正要开口，在一旁负手而立的崔将军冷声开口：“我们只当她是失足落水，不愿再劳烦朝廷。”

“崔将军有何顾虑吗？”大理寺卿劝道，“如今案情有重大发现，并非撤案的时候啊。”

“家父家母年事已高，不过是府中庶女出了意外，他们也不想再伤神，受人诟病。”崔将军冷冷道。

“呜呜呜……”妇人委屈大哭，干脆跌坐在地上，拍打着自己的大腿。令仪连忙上前拦住。

“崔将军。”顾绍站出。

“顾大人。”崔将军拱手道。

“请崔将军与本官借一步说话。”在大理寺官差的带领下，顾绍和崔将军离开义庄。

令仪轻拍崔瑶母亲的后背，劝道：“崔姐姐素来孝顺，在外玩耍时总会想着给您带些好吃的、好看的，如今她被奸人所害，难道您就忍心让她含冤而死么？”

妇人珠钗斜插，头发散乱，呢喃道：“怪只怪她惹的人啊，我们惹不起啊！呜呜呜……”

又是一阵子哭天喊地的哭泣。

“大人可否引路带本宫去趟大理狱？”长乐问大理寺少卿。

大理狱外室的审讯屋内，上官无彦被狱官带上来，强迫他跪在长乐跟前。他还不服气，努力挣扎着，目光凶狠地盯着长乐，嚷道：“小爷我就要做丞相府的姑爷，小心你们项上的人头。”

长乐靠坐在大椅子上，冷声一笑，指着前面的两根柱子问狱官：“这为何用？”

“回禀殿下，这是用来将犯人绑住受刑的。”狱官恭敬回答。

大理寺少卿见情况不妙，连忙劝道：“殿下三思呀，万万不可用私刑。”

上官无彦冷笑抬头道：“让她捆！谅她也不敢。”

长乐眼皮一抬，吩咐狱官道：“还在等什么？”

几名狱官将上官无彦绑在柱子上，上官无彦挣脱不了，只吼大理寺少卿道：“你知不知道我老丈人是谁，我爹是谁，我大哥是谁！随便一人，便可要了她的性命。你敢听她的不听老子的？”

大理寺少卿本想劝几句，此番已不作声。

长乐指着跟前冒着火光的红萝碳，用碳上一根细长的烙铁拨动火光，还没开口，狱官解释道：“此乃施烙刑的刑具。”

长乐细长的眉轻挑，笑道：“这个本宫认识。他们说本宫曾毁人面，用的可就是这样的一支烙铁。”

“你敢！”上官无彦扯着嗓子警告。

长乐拿着烧得通红烙铁棒，缓缓站起身，笑容诡异地来到上官无彦身边。将那滚烫的烙铁隔着衣物轻轻扫过上官无彦后背，低声冷冷道：“还未出生的孩子都不肯放过是吧？那可是自己的亲骨肉啊？狼心狗肺成什么样子！”

上官无彦一愣，随即放声大笑，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