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人证（1/2）

数日后，在大长公主府内的中堂上，依次摆了四张审案桌。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御史大夫并列而坐，连刑部公堂上两张写着“肃静”和“回避”的牌匾也被搬来了。

堂中一把深红色玫瑰椅，差官们要求长乐坐在那里，而身为要犯的她选择静静站着。

刑部尚书面色阴沉，音色更加低沉，诵读皇帝御旨，细数长乐的罪证，厉声问她是否认罪。

长乐眼皮一抬，直视着眼前这位陌生的面孔，不发言语。

白胡须的大理寺卿连忙相劝，说殿下若有何异议应当提出来。

顾绍焦虑地望一眼堂外。

“人不是本宫杀的。”长乐为自己辩解道。

“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刑部尚书厉声道。

长乐勾起一抹苦笑，负手站立，忽然就不想争辩了。

刑部尚书见问不出什么，与大理寺卿商议恐要用拶刑，顾绍拍案而起，怒不可遏道：“谁敢对大长公主严刑逼供！”

刑部尚书问：“如今事实依据明了，大长公主拒不认罪，顾大人有何法子？”大理寺卿捋了捋白胡子，叹气摇头。

“让我进去。”

从堂外跌撞而来的女子，正与官差们交手，碍于她的身份，官差也不是很敢拦着，话音未落，人已经站在长乐身后。

长乐回头看她，见来人是令仪。

此时她发丝凌乱，娇俏的脸庞通红，四目相对时，她微微笑着点头，给了长乐一个坚定的眼神。

“三小姐？”刑部尚书与顾绍异口同声道。

“顾绍。”令仪的目光只留在顾绍身上，她很少得见他穿官服，难怪别人说顾大人芝兰玉树、威风凛凛。

“此处是三司会审的公堂，可别胡闹。”顾绍叮嘱道。

“我要来的正是三司会审的公堂。”令仪挺起胸膛，自信满满道，“我能证明崔瑶并非被大长公主所杀。”

顾绍焦躁的脸庞上露出几分欣喜之色，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互看一眼后满是疑虑地盯着堂中小姑娘。

“将村民张阿彪带上来。”令仪负手吩咐，雄赳赳的样子比案后坐着的大人们气势更盛。

片刻后，穿着粗布衣裳的张阿彪在令仪手下的引领下来到堂中，双膝跪在磕头。

令仪吩咐：“张阿彪，将你那日上山砍柴所见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列位大人。”

张阿彪回答一声“是”，弓身道：“当日小人大约在日落之前上山砍柴，路过清月湖，见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湖边”

“车内争吵声大，一名身穿石榴红衣裙的女子被人从马车内推下，马车要走，她连忙扒住车辕，这时候一双大脚踢出，将她踢出几丈外。小人见她哭得那么悲惨，就不忍多看，背着背篓迅速离开了。”

“你如何认定那名被人踢翻的女子正是死者崔瑶？”大理寺卿问。

“南山县的仵作来验尸时，小人正好前去看热闹。”张阿彪回答。

“这么说来，你也未见踢人者面貌，不敢断定杀人者并非堂中这名女子？”刑部尚书问。

“小的不知道杀人的是谁，但是小人能够肯定，当日在清月湖畔与死者发生争吵的，绝非是位姑娘，况且那人穿的可是男子的云靴。”张阿彪肯定道。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交头接耳时，令仪满意地对张阿彪点点头，又转头给了长乐一个安稳的眼神。

长乐深知查案幸苦，这未见她不过几日，她白皙的皮肤透着被阳光晒过的红，不知如何奔波劳碌才能找到张阿飙这位关键的证人。

长乐忍住眼中酸涩，对令仪笑笑。

“这也只能证明死者崔瑶曾与人争吵。张阿飙你可曾见到崔瑶被人刺死的经过？”刑部尚书厉声问。

“小人并不曾见到死者被人杀害的经过。”张阿飙回答，立刻又补充道，“但是小人记得那辆马车。”

“这么说你并非目睹了案发经过。”刑部尚书选择忽视张阿飙的后半句话，“依然证明不了长乐大长公主没有杀人。”

“却也说明有另外的人与死者崔瑶有纠纷。杀人者也有可能另有其人。”顾绍谨慎推测，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对望一眼，两人无言。

正僵持时，堂外官差中传来行礼声，云锦阔步进入堂内，三司起身，刑部尚书亲自将之迎接到第四张审案桌后坐下。

当他从长乐身边经过的时候，长乐还是没忍住抬头看他，可是他却只直视着前方，未曾侧目。

“素清姐姐？”令仪疑虑道。

长乐刚目送了云锦坐上中堂，转眼见到上官素清正娉婷款款地来到她和令仪中间。

“上官姑娘可也有证词？”顾绍见了素清，心中有十成把握，问道。

“公堂之上本不是小女子可以任闯的，可小女子又如何忍心无辜之人被冤枉诬陷呢？”素清向几位大人微微福身，缓缓道，“小女子可以证明，当日长乐大长公主与崔瑶妹妹发生争执后，大长公主又进过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