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被捕（1/2）

过后两日，民间传闻更甚，传言里大长公主记恨崔瑶所以将之杀害。

有人辩解说大长公主身居高位大可不必对崔家庶女下毒手，要知道得罪了皇族，就算留着一条命也不会好受。

好事者却说：大长公主曾因为宫女貌美而毁其面、赐其死，什么事做不出来？

长乐在小酒肆里听着众人对她的肆意评论，杯子里的清茶换成了秋露白。原先听惯了宫里宫外的非议，有人说她残暴，有人说她骄纵，还有人说她滥情，她都能话从耳旁过，一句不留心，一笑置之。从何时开始她也在乎旁人的看法了？

若是风评不好，又怎么同他一起被历史铭记？

无所谓风评好不好，只要他肯相信她，知道她为人，并非是计较小事之人，那么就足够了。哪怕史官那些老匹夫浓墨重彩记她个祸国殃民又有什么关系？

刑部包围大长公主府时，长乐就独自坐在小酒肆里，晚春的日头灼烧着她微醺的脸庞，湖水蓝的纱袖抬起来，遮住眼睛和半张脸。

“殿下。”对面悄然坐下的人，穿着朱红的官袍，袍上以金丝线绣出的狻猊，凶猛威严，可那人的目光中明明是怜惜。

“顾大人。”长乐笑，“御史大夫顾大人。你降职与升官都同本宫有关，你说巧不巧？”

“殿下。”顾绍正要说话再次被长乐打断。

“街上站那么多官兵是为何？”长乐问。

“他们在河边发现了殿下所拿的那把玉骨扇。”顾绍道。

“难道一把扇子也能杀人？”长乐忍着笑意问。

顾绍回答：“普通的扇子自然是不能，可殿下当日所拿的其实扇柄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刺刀，是暗器。而崔瑶，已证实是被该暗器刺穿心脏所死。”

长乐撑着额头的手一滑，稳稳身型，问道：“这是坐实了本宫有罪，这些官兵可是来追拿本宫的？”

顾绍不语，长乐微微叹了口气，顾绍又道：“可那玉骨扇并非殿下的物件，只是放在殿下所坐的小桌前，殿下只是随手把玩过，是吧？”

“可本宫的确是一直拿在手上。甚至与崔瑶起纷争时，也还在本宫手中。”长乐无奈道。

“属下奉命前来捉拿要犯。”刑部派了个不怕死的愣头青前来，抱拳对顾绍道，“请御史大夫大人行个方便。”

“要犯？”长乐苦笑着呢喃，为了免去顾绍的烦恼，她自己站起身，负手跟着刑部的人走，听说是要去天牢。她在甘露殿被软禁过，还没有坐过天牢。

刚走出酒肆，见一人骑在高头大马上驰骋而来，暖风掠起他如丝的头发，跨马扬鞭的姿势那样飒爽，要犯长乐在被人扣上脚链时，因为此人而轻推了来上刑的官兵。

不怕死的愣头青又来了，要亲自为长乐戴脚镣，从前他处理过的罪犯实在是多，不听话的无非就是暗自给些苦头吃。

他正要悄无声息踢长乐一脚，云锦从马上跃下，身姿轻盈地在眼前晃过，一脚已精准又狠戾地踢在愣头青的小腿上，愣头青双膝跪在长乐跟前。

“李大人。”众人拱手行礼，再不敢造次。

“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对殿下无礼！”顾绍指着愣头青的鼻子骂。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国有国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况且陛下也说绝不徇私，两位大人是想要置法度为无物？”愣头青爬起来不服气道。

“你……”顾绍气得说不出话。

“本宫跟你们走。但本宫仍是皇族，皇家颜面岂容有失，尔等敢对本宫用刑，就等着被诛九族吧。”长乐冷眼扫过脚镣和木枷，刑部官兵只觉脊背发凉。

“大长公主请！”愣头青固执道。

长乐正要走，云锦长臂一伸，将她拦在身侧，冷声对刑部的人道：“大长公主不必去天牢。”

“可三司会审呢？”愣头青问。

“在大长公主府审。”云锦的语气不容置喙。

“府中皆是大长公主的人，若是协助要犯逃跑了，朝廷怪罪下来谁要负责？谁敢负责？”愣头青不屈不饶。

“本官即刻搬进大长公主府，从今往后大长公主的事由本官全权负责。”云锦冷眼扫过愣头青，睥睨的姿态令人不寒而栗。

顾绍在旁边偷偷舒了一口气，呵责刑部道：“还不快撤兵，尚书令大人的命令谁敢不从，是要请示刑部尚书还是大理寺卿？”

“卑职遵命。”愣头青领着一众官兵灰溜溜散去。

长公主府内，云锦坐在梨花木案前批阅公文，往日一握笔就心平气和的人不知为何心烦气躁了，一滴墨从笔尖滴落在纸上，迅速晕染开，染过他刚刚批注的一排小字上，很快糊作一团。

云锦搁下笔，拿起那份公文，冷冷扫了一眼，顺手将之掷出，刚好落在缓步而来的长乐脚边。

长乐端着托盘，将盘中清茶摆在云锦手边，又蹲下身子去捡公文，劝道：“人又不是我杀的，刑部和大理寺一定会查明真相，况且顾绍主理的御史台自当监管着他们，没人敢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