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孔羽翎裳（1/2）

剑花游蛇行走于身周，吞吐凌厉之意，于艺的精气神专注其内，控制源气在招式间收放以应对模糊之影的剑。

隐叶指轻盈无声之意，引风辅剑而消音。这是她刚刚总结出的。

此前隐叶七剑需舞到第七式才能蓄满剑芒之力，如今剑身上淡淡白气喷薄，划过之处形成浅浅的白霜。

可以感受得出，剑内敛着充足的力量，随时皆能斩出剑芒。

但她没有停止，仿佛不知疲倦般一次次迎上模糊的剑。

直到某一刻，力量仅能支撑她挥出最后一剑，一直在感悟与酝酿对抗光阴之剑那一剑的她释放了剑招的雏形。

平平无奇却又略带霜冷。

两剑相撞，未掀起一点波澜。模糊之影渐渐消散。

“多谢。”于艺对着幻色的空间道，她无法否认对方给予的帮助。

梅山贼四当家的家当比较丰裕，不缺恢复的丹药与源石，待调整好状态，她再一次挑剑。

天朗地阔，她站在一片丘陵上方，眺望之下整片丘陵如履平地，唯有一道挺拔的白衫身影……以及各方重重包围的强者。

画面突然一转，天暗地疮，山河崩裂，万里平地仅剩那白衫身影，印满血花。

如是幻境，于艺意识一动，周围变成熟悉的幻色。

“封印破了？”她寻视空间，确实没了屏障。

稍一作想，她便走上前去，看清了那片玻璃碎片。

果然是与眼瞳一模一样的碎片。

她喊道：“喂，是不是你？”

无应答。

微微犹豫，她伸出手，安然无恙的抓到了镜片。

……

天空飘来白亮边缘的阴云，滚动变化，时而透出淡黄的光亮，像是有羞涩的人在偷窥；时而又浓厚呈暗色，与米白的晶谷相斥。

幻雾淡化，光线扭曲如水涡般的圣骸之渊入口暴露出来，美轮美奂，神似星空的倒映。

君鸢虚影嘴角带笑，渊光之下呈现一抹暗色，逐渐加深。

“拿到了？”他摊出手：“给我吧。”

于艺两指捏住镜片递出，平常的动作……她眼神陡然一凝，在即将碰到他的手时，手上一闪，细长的蓝光晃眼斜划。

她极速暴退，贯注精神防备。

早在虚影出现的时候她就升起了一点警戒心，常理而言，她不相信君鸢对自己受伤无动于衷，连摘翠生芽的举手之劳都不愿意。

既然有能力制造虚影，那就不可能不给予一定的实力。

经过一路走来不受幻之力影响以及幻兽不攻击的怪事，她产生疑惑与提防。

直至遇到孟尧，她才百分百确定，他不是君鸢留下的虚影。

她斩出的那一剑，他可以躲，可以用魂通境的防护反之震碎，甚至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用双指轻易夹住，唯独不可能被一剑斩过。

“幻灵？幻象？”于艺横剑胸前发问。

圣骸之渊中那道模糊的身影同样奇怪，但不得不说他的灵音起了作用，将她从幻境中唤醒。

“是你制造的幻境？”她再次提问，陷入幻境极其正常，可她总觉得不是因为圣骸之渊的力量。

“君鸢”的虚影分割两半，自切口处散发幻白似焰的粒子，然而他始终带着那副信然的淡笑。

“世人言知足常乐，好心把你送回去，你反倒恩将仇报。”他似无奈地摊摊双手。

“幻境岂比现实？”于艺冷道。

在别人的大本营动手不是明智的选择，她脚向微挪，体内源气奔腾不休，已选定退走之路。

“哈哈，所以你认定的活着是什么呢？”虚影大笑：“活着的定义是意识尚存，无关时间，无关空间，更无关地域！”

他保持着邪笑：“你还真是谨慎呐，怕被我读取内心，不去想关于我的思考，不过，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两半虚体瞬间如烟花炸开，黯淡消失。

一片犹如孔雀尾翎的狭长羽毛飘落。

那是……无神羽？

于艺凝眸，上面有与无神羽相仿的气机。

当她警惕捻起那片翎羽时，如同绒毛的积累爆开，无数翎羽瞬间滋生，迅速蔓延包裹她的躯体，令她完全没有应对之策。

她像引火烧身般扑救，却不及翎羽平息的速度，紧贴在她的体表，化成了衣物。

“孔羽翎裳？”一点灵光窜入脑海，她惊疑不定，居然是一件灵衣，但连凡级初品都没有，需要资源进阶。

这倒解释通了为什么虚影没有抵抗。

不过，灵光里提及失识和融识，是指意念相通才能进阶？于艺似明非明。

雾尽数消散，骨质莹白的山石内有果冻状的能量流动。

“诸多圣人先骸精华聚合一谷，若能炼化之，不失为一件强大的天灵地宝。”

在于艺深思时，两道气质不凡的人影悄无声息占据余光，她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