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无恙,愿望成空（1/2）

众人齐喊，声音洪亮，响彻云霄。

被声势所染，宣德帝生出几分披甲上阵的豪气，正欲挥手下令。

“陛下，且慢，快看那边。”

夏守忠兰花指一拂额上冷汗，总算盼到了意外。

四王八公以及朝中重臣，快步而来，身后跟着长长的队伍，正是五城兵马司的兵士。

有这些人在，陛下不会再做蠢事了。

对，蠢事。

夏守忠觉得陛下貌似精明，实则蠢钝如猪。

如今已是江山之主，太上皇在如何也活不过他去，实没必要如此。

这点忍耐力都没有，能成什么大事。

见到这些人，宣德帝呼吸一滞，面色阴沉，早不来晚不来，正赶这档口。

很有一种耕耘很久，正要释放，又被人生生按下暂停。

体内之气无法纾解，蒸腾而起的滔天怒火。

众臣见他脸色难看，皆噤若寒蝉，无一人开口。

倒是忠顺亲王，没心没肺，颇为开心道：“皇兄，臣弟遵旨去调兵，不想在路上，便遇到了他们。

这回本王就不信，攻不开这道破门。”

这句话，无意中把宣德帝给卖了，遵旨？遵谁的旨？

众人心里想到某种可能，蓦地心底生寒，皆垂下头不敢看宣德帝。

此时宣德帝，面黑如锅底，恨不得掐死这个愚货。

夏守忠反应极快，状似茫然道：“遵旨，王爷遵谁的旨？

陛下何时下过旨意，老奴一直伴驾，竟不知。”

“你······”

说出这一字，忠顺亲王才意识到，宣德帝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什么。

怂恿他攻打宫门的是夏守忠，夏守忠之言能代表皇兄吗，显然不能。

见忠顺王未说出什么旨意，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宣德帝脸色好了许多，看像夏守忠的眼神格外柔和，只有这老货事事为朕着想，时时为朕分忧。

东平郡王穆修年龄最长，率先开口询问，“陛下，臣等听闻太上皇身体有恙，不知现下如何了？”

“朕也不知，如今大明宫宫门紧闭，就连朕也进不去。”

宣德帝一副黯然神伤，十分忧心的模样。

甚至为了更情真意切些，他努力催逼着眼泪，好不容易挤出几滴。

众人被吱呀的开门声吸引了过去。

宣德帝见此磨了磨牙，抬手拂去本就不多的泪水，也看向宫门方向。

这一幕，只有时刻留意他的夏守忠看到了，细长的眼眸中，笑意一闪而过。

宫门大开，众人却未动。

只见戴权缓步而来，到了近前给宣德帝行礼。

见他如此，宣德帝心往下沉，看来老家伙挺过去了。

心底冷哼，朕倒要看你能活多久。

众人一路跟随着进了正殿，太上皇神采奕奕地端坐在龙椅之上。

哪里有半点将死之相，甚至比以往面色更红润了些。

“朕，不过睡了一觉。宪儿你说，发生了何事？”

太上皇满脸愠怒之色。

“父皇安泰，儿臣总算心安了。

都怪儿臣关心则乱，没有约束好皇弟们，在宫外胡闹，搅扰父皇安枕。

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

好一个以退为进，众人心里明镜一般。

“太上皇明鉴，陛下虽有疏漏，但念在陛下一片诚孝之心，请太上皇恕罪。”

“请太上皇恕罪···”

“请太上皇恕罪······”

保龄侯史鼐，忠靖侯史鼎，以及一些宣德帝心腹之臣，齐齐跪倒劝谏。

“都平身吧，朕何时要降罪了，

不过询问下情况，就什么罪不罪的，当朕老糊涂了不成。

宪儿之心，朕怎会不知。”

他笑的慈眉善目，宣德帝看到是心惊肉跳，心里直打鼓，难道父皇疑心了？

不等他深想，就听太上皇又开口道：“老八，任性胡为，禁足三月。

拿出五千两，抚恤伤亡兵士。”

“老八，你可有异议？”

“儿臣···”

他本想说下令攻城的非他一人，还有四皇兄和六皇兄。

他看了眼宣德帝，见他别过脸不曾看他，大皇兄显然没打算管他，心里不免生出几分埋怨。

他还有点脑子，略一思量，便不打算将二人供出。

脸色难看地回道：“儿臣，愿领责罚。”

看着小儿子没有在这个时候犯浑，给皇帝难堪，太上皇有些欣慰。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朕要静养，无事，别来烦朕。”

“儿臣···臣等···告退。”

等众人都走了，太上皇揉了揉眉心，面露苦涩。

“年纪大了，招人恨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