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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未卜先知(1/2)
河伯见公主居然有听天由命之意,略有失望,“公主,去年大旱,大梁很多地方绝收,可有些地方却增产了。公主,可知哪里?”
“去年大旱并无地方增产。”安宁公主虽远朝堂,但此事她十分挂心,朗声回道。
“广陵谢家在会稽的庄园,非但没有欠收,还增产了三成。看来欠收的地方太多,把谢家增收淹没了。”
灵空和安宁公主都有些吃惊。
河伯继续道,“谢家庄园的水路乃我所修。我非炫技,而是想说,修坝拓渠,可以改变水流的方向,改变水流的分配。让水能够流到它该流的地方,任人摆布。”
“对于谢家人来说保证了他们庄园湖水的丰沛,与山川的灵动。于庄户来说获得了丰收。
“但于未来来说,预示我们可以改变。
“我们不该甘心接受命运的苦难。”
这话灵空没听懂,但于安宁公主来说,像是迎头痛击。
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有人在废帝喝下毒酒后,对她说,你不该接受这些,你该反抗,你可以救他的。
“够了,你什么也改变不了,否则你不会到我这里。”安宁公主嘶吼道。
这让灵空和河伯都愣住了。
河伯虽不知安宁公主为何如此,但她说的没错。颓废道,“我曾找过谢大人,为了巴结他,我给他的庄园设计水路。可他还是不肯帮我,说我是个疯子。
“您也不信吗?”
“我信”灵空插嘴道:“我空家北边的园子,也请过些先生,可他们引水灌溉,也不过是让庄稼不至欠收。可在大旱之年还能增收,先生好手段。”
对于灵空的夸奖,河伯苦涩一笑。
“姑娘谬赞了,姑娘生于富贵之家,自小知如何使用钱财。我生于水上,自幼便要和这水相处。
“我是个命硬,不甘心听命的人,我希望水能按照我的想法去分配,去流淌。
“不过,水可没你家银钱听话,我差点死了几回。
“终于到今日,可以说,我掌控不了我的命运,但我可以掌控水。
“三年后的大水,非我虚言,这是我多年对水文的观察,天象不过两年也会印证我的判断。但是那时候就错过了我们筑坝的最佳时期。”
“筑坝?筑在哪里?”安宁公主疑惑的问道。
“襄阳,从上游切断水源,下游就算暴雨,水位依然可控。不至引发洪涝。良田百姓皆可安。”
听到襄阳两字,安宁公主已经听不下去后面的话了。
她终于明白谢家大人为什么会食言了。不管未来如何,这个坝如果修在襄阳,无疑给襄阳送了一个致命武器,这个武器可以直接要了京城的命。
一旦襄阳的军阀反了,他只要拉起那个坝,便可以切断水路。京城和下游的一切水运都将断绝,京城将失去援军,失去粮食,被人瓮中捉鳖。当他们攻城时再松开大坝,顺流而下,京城将无力抵抗,只有俯首称臣。
她的修养让她不至于表露出她的所想。但不可避免,她的脸色开始变的难看。
“先生拿什么保证三年后必有大水。筑坝可不是小事。”
河伯以为有希望,“公主,我知道让人相信两三年后的大水,非常难。但今天的大雾,够吗?不够,我还可以告诉公主,虽有雾,但这一个月都不会下雨。相信我,只要和水有关,我可以拿我的性命担保绝无漏算。”
他这番掏心掏肺的言语并未打动安宁公主,安宁公主一动不动的看着亭子外的风景,许久缓缓道:“你既然求过谢家,为什么不去求桓公。这坝可修在襄阳。”
这个高大骨瘦的男人目光突然变的锐利,他有些猜不透。她到底在是在推他,还是在诈他有没有投靠过桓公。
但突然他想通了,他不擅权谋,也没有那个资本。
想通后他坦然道,“不瞒公主,我去过襄阳,见过桓公。”
公主终于听到了她想听的,咦了一声,等着下文。
“桓公,很有兴趣,但一听,要耗费巨资,还要征用大量民田后,他把我赶出了襄阳。”
安宁公主的心,稍定。‘幸桓公无远谋’。
河伯读懂了公主的所思所想,对这些当权者的游戏,感到一丝恶心。
她们吃着民脂民膏,却只想着自己的利益。
但他还没有放弃,他希望公主还有一丝悲天悯人的心性。
“公主,你们都是高高在上的人。你们经历过洪水吗?没有,对吗?
“我经历过,我的一族十四口都死于广元四年的大水。只有我,活了下来。
“我恨水,所以我要主宰它,不让他再让它祸害人间。所以我给自己取字河伯,我不在乎亵渎神明,或什么天谴。
“我只在乎,人能不能活命。”
安宁公主和灵空突然懂了,这个男人桀骜不驯,他的不择手段,都源于他的悲惨的命运,那个和水较量的命运。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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