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头皮（1/2）

“给我钱！”

我用力将她揪着我领子的手掰开，怒气顿生，但残存的理智告诉我，这怒气其实源自一种失望，幻想轻浅破灭后的失望。

“就是要讹我钱是吧？原来你就是这么一个下贱的女人，白瞎了你那张脸孔了，亏得董阳还把你当成心目中的女神，其实你就是个婊子。”

这话彻底激怒了浅陌，她甩开一条腿就朝我踢来。

我轻松挡开，她自己反而一个趔趄。

但是她仍不罢休，继续朝我扑来，揪住我的衣服，和我死死纠缠在一起。

“你这个人渣……你不给我钱，我就报警抓你……证据我保留着。”

“好啊……报吧，报吧……就怕你没有证据呢！”

我用力把她的手臂往后一扭，如同对待犯人般将她控制住，押解着她往两条街外的派出所走去。

“你……放开我……放开我！”

浅陌醉得不轻，走路都不利索。

每次她挣扎着要逃脱我的控制，我就重重地给她来上一记头皮，就像严厉的老师对待调皮的学生那样。

吃了我几记头皮后，她终于乖了，任凭我从后面这样押解着她赶路。

走到半路，她腿一软蹲了下去，继而开始呕吐，酒水的酸味漫溢开来。

我帮她拍着背，但没想到她的身体那么单薄柔弱，一拍之下，差点就把她拍倒在地。

等她彻底吐干净后，我继续扭起她的胳膊，可她却赖在地上不肯走。

我抬手准备再给她几记头皮吃吃，她微微缩了缩脑袋，就闭起了眼睛，一副自我放弃，任凭处置的表情。

看到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倒有点下不去手，转而怒道：

“你不是要报警吗？报啊！怎么赖在这里不走了，走不动是吧……”

我在她口袋里搜出了她的手机，重重塞到她手里，继续说道：

“打电话报警啊！你不是挺有种吗？敢讹我钱，现在怎么怂成这逼样了？”

在我言语的刺激下，浅陌终于情绪崩溃了，“哇”地一声就恸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道：

“你们都是混蛋……全都欺负我……而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会来管我了……”

我实在不想和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继续说话，因为我知道这种非对等的对话，得不到任何有意义的结果。

有那么一刻，我倒真想去银行里取个两万块钱给她，让她讹钱就讹钱吧，看到她凄美的面容，又有什么是不可以原谅的呢？

但我又真的是不能这样做，银行卡里的200万，是卓薇托付给我的全部积蓄，是我们用来结婚的资金，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分给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我觉得今晚算是闹够了，用疲惫的声音说道：

“你自己回家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回家的路我走得有点慢，觉得自己似乎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卓薇的事情，不想那么快就回去面对她。

轻轻推开门，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卓薇背对着门的方向，还是静静躺着。

我的动作尽可能轻柔地褪去衣物，回到床上。

不过在我躺下的刹那，我知道卓薇她醒着，因为我不小心触碰到她脚趾的时候，她敏感地微微一哆嗦。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自己刚才外出的缘由。

而且，我是真的疲惫了……

仿佛这一晚上发生了很多事情，以至于今晚早些时候发生了什么，我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只是依稀记得弄堂里苔藓的潮气，和卓薇剧烈的喘息声。

我怀疑那些片段，只是我脑海中想象出来的幻觉，或者是想象后我们刻意去表演出来的诠释。

因为此刻的我，忽然感觉到这张床上所躺着的男女，是如此的平凡普通。

要让他们一直五彩斑斓地活下去，是一件多么力不从心的事情啊。

我在疲乏中渐渐昏睡过去，却突然感觉卓薇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在黑暗中悉悉索索地穿上拖鞋，开门出去。

很快卫生间里传来了哗啦啦的冲水声。

然后，我忽然听到了她开关鞋柜的声音，我心里一紧，这么晚了卓薇是要出门去哪里？

我翻身下床，快步走到客厅。

昏暗的客厅里，我看见卓薇正站在鞋柜旁。

于是我低声问道：“你要出去吗？”

“不啊，我帮你把鞋子放进鞋柜。”

我点点头，随后回到自己的被窝里。

卓薇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从另一边也上了床。

……

翌日早晨，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身旁已经不见卓薇的身影，我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因为自从她搬过来后，从没在我之前起过床。

很多次，我和董阳都出门上班了，还看到她赖在床上。

而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