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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许颐真(1/2)
妙玄子坐在桌前,看着满满一竹篮的松子有些出神。
他记不清究竟是多少年前了,有位故人也时常将一些东西偷偷放在他的屋里。
有时候是亲手给他做的衣裳,有时是他馋了许久的山下糕点,有时便也是满篮的松子。
东西会在妙玄子晨起前就已经悄悄放在桌上,他后来有次装睡才瞧见,做这一切的故人正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许颐真。
—
长灵观中大多数弟子都如同妙玄子一般,是被亲人遗弃的孤儿。
可许颐真不同,他是被自己父母亲手送上山来。
妙玄子没能见过许颐真初到长灵时的风光场面,听师兄们说,许颐真家世显赫,在京城中的宅邸有好几个长灵观大。就连初次上山,也带了数百名随从跟在身侧,虽然到观门前最后剩下的不过寥寥几人。
许颐真父亲老来得子,又因为后来痴迷寻仙问道,便将自己儿子送到长灵,妄想求得长生之法。
许颐真只觉得有些荒唐,这世上哪里有人能长生。
但他对此倒是并不在乎,在京城中的十余年光阴,他已见过许多趋炎附势的人进出府邸。他愿来这山中,只不过是为了躲避世人那些愚昧算计。
那时的长灵掌门并不待见这些带着执念前来的红尘中人。
可许颐真走到观门前,将身上锦缎华服卸去,只穿着单薄的粗麻布衣,跪在雪地中,淡淡开口。
“弟子许颐真,从此与山下再无瓜葛。”
他轻描淡写地斩断了本属于他的繁华道路,倒让长灵掌门也生起几分好奇。
于是许颐真留了下来。
长灵掌门很快便发现这个只着玄衣的少年天资聪颖,不过几年便已具备半身仙骨。
许颐真若是一直如此,百年便可修得正果,成为长灵建观以来最年轻的得道之人。
可他遇见了被掌门捡到的妙玄子。
许颐真那日如同平常一般练剑回来,接了满身风雪,推开观门便瞧见一位约莫十岁的白衣少年躲在掌门身边,手里还紧紧拽着对方衣角,脸色被冻得有些苍白,一双漆黑眸子却带着好奇与惊讶望向了自己。
少年眉目清秀,即使脸庞沾了尘土,也是极为温和的模样。
许颐真将手中长剑负在身后,走到少年身前,淡淡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有些局促不安,又往掌门身后躲了躲,小声说道:“我,我没有名字……”
掌门此时才开口:“这孩子在山中迷了路,为师见天色已晚便将人带了回来,明日便送下山去寻他亲人。”
“我没有亲人。”少年又将手中衣角拽紧了些,语气带着几分渴求:“我能留在这里吗?”
掌门蹲下身子,看着少年认真道:“你可想好了?”
“嗯!”少年忽然极为坚定地点了点头,又偷偷瞅了一眼许颐真。
“罢了,也算你我有缘。”掌门拉起少年的手,在掌心写下三个字,“以后你便唤妙玄子,随我在长灵修行。”
说着又看了看许颐真,对妙玄子道:“这是你师兄许颐真。”
妙玄子点头。
待掌门走后,许颐真忽然从怀里拿出一把松子,递到了妙玄子的身前:“给你,莫要叫师父发现了。”
妙玄子伸出双手来,捧着那把仍有余温的松子,看见许颐真朝他弯起眉眼。
他长得真好看。妙玄子心里只有这般念头。
—
后来五年在许颐真悉心教导下,妙玄子也渐渐能与他交手数十招。
每次落败,妙玄子都会想尽各种办法赖在地上,非要许颐真上前,才心满意足拽着对方的手起身。
“叫师父看见了可又要笑你。”许颐真无奈道。
“你下手也颇重了些,我要跟师父告你状去!”妙玄子微微蹙眉,鼓起两个腮帮,说着便佯装要往门外走去。
许颐真只得妥协,忙拉住妙玄子的手,笑着说:“是我不对。”
妙玄子知道许颐真拿自己没办法。
他步伐欢快小跑进屋内,将对方放在自己屋里的糕点捧了出来,故意装作不解模样:“近日总有人往我房里放东西,颐真你可瞧见是谁?”
许颐真摸了摸鼻梁,移开目光:“不曾瞧见。”
妙玄子唇角勾起,将一块糕点递到许颐真嘴边:“是吗?”
许颐真伸手接过,忙岔开话题:“你怎么还是一直叫我名字呢?这么多年也不见你唤我句师兄。”
妙玄子撇了撇嘴:“别人都叫你师兄,我才不要和他们一样。”
许颐真无奈摇了摇头。
他不曾想到的是,妙玄子早就知晓他所做一切。
他手里的糕点还没吃完,便被妙玄子一把扯进了屋里。
妙玄子直接将许颐真堵到了墙角,双手把人拦在身前,对方手中残留的那小块糕点也被碰掉在地上。
如此近的距离妙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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