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院落第二章（1/2）

村子里有个茶馆，老A爱在这里和他的老伙计们一起吹吹牛，喝喝茶，打打纸牌。这个茶馆及其简陋，四张小方桌，大概十几把嘎嘎作响的椅子，地面是坑洼不平的，所以桌子也会时不时的随着大家的动作摇来晃去，所以桌腿塞了纸板，可依然还是不太稳当。好在这个简陋的房子还算遮风挡雨，就是里面弥漫的烟草味道让人受不了，可是对他们来说却是一种享受。这一天午饭后老A端着自己的巨大的茶缸到茶馆坐了下来，给了老板也是他伙计的那个胖胖的老头五毛钱，他就可以在这里坐到下午。他把家里该做的都做好了，所以可以享受一下这难得的宝贵休闲的时间。

“老B这里要点开水。”老A悠闲的说道，“听说你家老三要回来，你这个老东西，总是有好事在等着你。”

“回来，回来，儿媳妇也得带回来的，我这老三在我几个娃当中最有出息，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啊！现在可在县城里工作，他告诉我说挣的还挺多，吃的是皇粮，帮着国家做事儿。”老B一边说一边露出骄傲的形色。

“真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命啊，我那几个娃都在卖力气啊！”老A说道。

“不是说你那二女儿在镇上开了个小店吗？我儿子正好管那个。”老C有点骄傲的说道，“听说生意还不错。”这老C的儿子当兵回来考了镇上的工作人员，也是这村里的第一个，所以他略带一些傲气是可以理解的。

“你看看，你看看，说去说来还是你们的娃行啊！吃皇粮，吃皇粮，吃了皇粮睡大床。”老A对他俩说道，老A话虽这样讲，可是他却没有一丝嫉妒羡慕的意思，因为他和这两个老头关系很不错，开些玩笑也很正常。

“不过啊，我还是觉得自己不错，生活还是过得去，还吃的上饭啊！总归算是好好的活着的。”他补充到，但表情略显紧张，他想起之前在堂屋喝酒，他儿媳妇把他的酒给倒了的情景：

那是一个晚上，估计得有九点了，初夏的天都几乎黑尽了。老A独自坐在堂屋的长凳上，面前的四四方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酒杯，不知是怎么的，他似乎是在抽泣，原来他想起了自己去世多年的老伴，这让他感到生活无味，毕竟自己的老伴走了之后，再也没有人对他那么细致入微。他好像还在抱怨着什么，不过这似乎被他儿媳妇柏彩听到了，这让她很不高兴，加之她是一个刻薄的女人，所以她带着气愤进了堂屋。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二话没说拿起那个还剩小半杯酒的乳白色小酒杯，手从胸口往外一扬，把那些酒撒到了地上，接着把杯子重重的磕在桌子上便走了出去。她边走还边想：“这死老头子，还不去死，还不去死。”这尖酸刻薄的女人还时常给A和两个儿子说些难听的话，目的好像就是让老A终老一人似的。

想到这里老A 心里更是一阵钻心的痛，不过他极力去掩盖，因为毕竟刚才话都说出去了，他还是庆幸自己能有空闲坐在这里喝茶。他往椅子上一靠，长长的舒了口气。

“今天的水好像有些不对啊？”老A问老B。

“前几天下了那么大的雨，半山的那个池子不知是个啥样子呢？”老B随口解释道。

“是啊，我们这里用不到像城里那样方便的自来水，想到这里还是觉得镇上好啊！”老A继续说，“怪不得有那么些人都想往镇上去。”

“是啊，我们农村的想往镇里去，镇里的想往城里去，城里的往哪里去，他妈的往地下去。”老C说着冒了一句粗口。

“你这死老头，闭上你那乌鸦嘴。”老B接了一句，因为他儿子就在县城里，在他眼里，县城已经算是很热闹繁华的地方了。

这一段对话弄得这个简陋的屋子里哈哈大笑，还伴随着抽着浓烈烟草的咳嗽声，烟雾缭绕下包括老A在内都忘记了那些不愉快的东西，毕竟这是个说笑和休息的地方，确实是难寻此地。

这样自由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老头们一个个散去，都慢悠悠的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老B也开始收拾一个个摇晃的椅子，就这样结束了一个下午的悠闲。老A挺直腰身的背影显得瘦弱，但他的脚步还算是坚定，随着他的背影还有延绵在这个轨迹上的烟草冒出的白烟。

他回到了自己的家，开始为这个家准备晚饭。其实他们吃的确实很简单，老A拿来一个高高的木板凳，不怎么费劲的迈了上去，他的头顶上挂着浸润着油光的黑乎乎的腊肉，左手托住一块细长腊肉，右手拿着一把锋利的菜刀，像锯木头一样割下一小块下来。洗净之后，丢进了自己灶台上那口黑色的大锅中，然后便去准备放在一边青菜了。饭桌上，王伟、王建大口的吃着爷爷做的“可口”的饭菜，狼吞虎咽。其实这样的饭菜在色香味上都不符合美味的标准，只是这是他们熟悉的味道，从小到现在，是这样的饭菜使他们成长。

可是A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好像是在想着什么问题，原来是那天晚上柏彩给他说的事让他在权衡利弊。柏彩说二姐夫想扩大自己的店面，可是钱不够，况且也需要人手，就像拉着柏彩也来入伙，两万块，在某些人看来只是很小的数目，可是在这里，在这样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