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周旋（2/3）

况上一次见，似乎也不远，就在小句身后。长久的沉默令她思绪飘飞，忽然又回忆起那个时候。她现在似乎已经远离杀戮与死亡很久了，但那其实也只不过是几个小时之前的事。

“说说你的条件吧，我相信你现在也已经是无路可走了对吗？”枫祏似乎也猜出了些什么，话语一下就刺入了最隐秘的部分。眼前这人要不是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又怎么会愿意跟“传说中”的人来一次合作。他是个疯子，是个赌徒。竟然就敢把自己交给三个来路不明的人。

“很简单，帮我找一个人。或者，救一个人。”他的眼中低沉下来，似乎烧起些悲伤，怨恨，以及落寞。“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个世界的一切。”

“好啊，我愿意相信你。”枫祏又笑了起来，好像稚的负面情绪正是她的养料，她十分享受这份痛苦。“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一种东西，那是亡命徒才会有的眼神。”

她终于收起了警戒，向对方走过去。于是夏至与荷宁也一起跟上，只是荷宁还依然持着沉默观望的态度，把夏至护在身后。

稚转身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赌局开盘，第一场，他已经赢了。

他就是看好了这一点才会出现在三人面前，只要有一个人带着围猎的玩心加入了赌局，那其他两人也都会不可避免的地卷进来。一次性就赚三个队友，总比他一个人对抗组织好多了。

稚告诉她们，从这里到目的地还有一段路程，不如就先边走边交换一下情报，接下来也方便些。

“枫祏，荷宁……”枫祏依次点过三人，最后停在了夏至身上。

“还有神明大人。”她轻笑着，如是介绍。

“别这么叫啦！”夏至现在终于有功夫来反驳这个奇怪的称呼，“我叫夏至，请就这样称呼我。”

“好，那我也介绍一下自己。”稚高调地清了清嗓子，又回到之前轻松得像是开玩笑的状态。倒不如说，这样的状态，才是常态。

“鄙人单名一个稚，前组织得力杀手，现被通缉在逃要犯。”他像是很自豪似的，报出了自己都上不了台面的两个名号。

夏至心里暗道怪不得要找上她们，还真就被枫祏说中了。不过再想，这样的话，她们三个，不也连带着成了通缉犯了吗。

她抬头看看荷宁和枫祏，两个人却都没有一丝的不安，还是只管继续赶路。

“所以呢？介绍介绍自己是怎么被通缉的？”枫祏看戏一般地问着，淡定得可怕。

“咳，讲故事啊，我很在行的。”稚也一点不避讳地回忆起过往，回忆起那段带着血腥味的记忆。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混乱的。法律或是安全，都是不存在的东西，或者说，名存实亡。几大组织默默操盘，成了实际上的掌权者，立起了混乱中的规则。乱世中人人自危，于是生存的法则就变得残酷。

稚本来也不是个干净的人。他生在红灯区，最淫乱肮脏的一面都见过了，生命的低贱，他也都看清楚了。他曾经寻死过，但却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从那以后，他似乎又意识到了另一件事。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只要能活下去，一切都是好的。

“濒死的感觉让人恐惧。只要有过一次，就会觉得——活着，真的是美好。” 那是他当时轰轰烈烈懂得的，也是现在心平气和地讲述给三人的。

他本来以为就会这样过完一辈子。虽然这样的生活继续下去，一辈子估计也没剩几年。但他碰到了那个意外，碰到了桐。

这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有一天突然浑身是血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巷子转角口还隐约传来追他的脚步声，看起来是活不成了。

他抬起眼，向他求助，只希望稚能打开门让自己避一避。稚本来没想管，但仅存的一点良知到底还是让他犹豫了。而就是这一念之间，他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追杀者出现在巷口，直接就向两人冲了来。现在，稚不想帮也不行了。他已经被迫卷入了这场飞来横祸，只能优先执行活下去的指令。

那是桐第一次见到稚杀人。虽然刀法毫无美感，也一点不专业。但就是突出一个疯和有效，还真就把他救了下来。

“你赶紧走吧，我就当从来没见过你。”被反溅了一身血的稚把刀扔在一边，听着金属落地的哐当声，无力地靠墙坐着，愣愣地看着这一地的尸体。

“你……是干什么的？”桐也呆住了。他一个职业杀手，见过那么多优秀的同行，还真就第一次见稚这种人。这要是第一次，简直可以算是天赋异禀的程度了——在杀戮这方面的天赋。

不，即使不是第一次也令人惊讶。对方可都是常在刀尖走的人，怎么说也得是有几分本事才能活到现在，就这么轻易地被眼前这人解决了。

“啊？我？”稚还沉浸在自己杀了人的心灵震撼中，对桐的问题没太反应过来。他占满血的手在脑袋上狠狠揉了几下，才强迫自己勉强回过点神来。于是他审视了一下这个问题，就开始纠结起来。

他该怎么委婉地告诉他，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