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永别（1/3）

五月八日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那天晚上，龙骄破天荒正常下班，我们就临时决定出去庆祝一下。

我脱下职业装，换了一套漂亮的连衣裙，龙骄也脱下了警服，穿上T恤和牛仔裤，我们一下子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

来到一家爵士乐餐厅，这是一家有驻唱歌手的餐厅，由于不是周末，来就餐的人不是太多。

餐厅右边的圆形舞台上，一位扎着马尾、眉目清秀、身材高瘦的男生，正抱着吉他陶醉在自己的歌声中。

一个服务生过来，让我们点餐。我看着餐单上的各式披萨，点了一份海鲜味披萨，龙骄点了一份牛排。

台上男生唱得如醉如痴，好像所有的身心和灵魂都融入了歌曲的旋律里。

龙骄的电话响了，我瞟了一眼，写着“妈”，是婆婆打来的电话。

说了两句，他就把手机递给我：“媛媛，妈妈的电话。”

“妈”我喊了一声。

“媛媛，吃饭了吗？今天是你和骄骄结婚纪念日，妈妈祝你们开心快乐！”电话里，婆婆笑语盈盈。

“谢谢妈妈记挂，我和龙骄在外吃饭。你和爸爸身体都还好吧？”我问候道。

“好着呢，你们在外，注意身体，不要担心我们！”

寒暄了几句，我把电话还回龙骄，婆婆还在叮嘱着什么，龙骄不住地说：“好，好，不急。”

挂断电话，龙骄不怀好意地看着我：“猜猜妈妈说什么了？”

“不知道”我摇头。

“催我们要孩子。”他凑到我耳边，小声地说。

我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2010年6月15日，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清晨的阳光，在柔软的花瓣上跳舞，微凉的风里，裹着清脆的鸟鸣。

龙骄出门上班时，对我说：“宝贝，今天下班早的话，我去接你。”

“不用了，今天下午我可能要去一趟法院。”我对他说。

正要出门时，我感觉一阵反胃，浑身不对劲，出于女性的敏感，我向领导请了假，去医院做检查。

在妇科诊室，医生看着验孕纸上的两条红线，说：“你可能怀孕了，过半个月再来B超确诊一下。”

我兴奋地拿起手机，想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告诉龙骄。和往常一样，他又没有接电话，我心中不由地有一点点沮丧。

开车回到律所，已经快12点了，在门口的早餐店吃了一碗白粥，上办公室午休。

不知是不是奔波了一个上午的原因，心中莫名其妙地慌张，又给龙骄打了一个电话，“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应答。”传来的是礼貌的电台声音。

靠着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我拿着杯子去开水房打开水，可是，陶瓷杯刚放在开水箱下面的出口处，杯子就鬼使神差地摔了下来，“啪”的一声，砸在瓷砖上，亮白的瓷片向四面八方溅开。

我郁闷地找来扫把和铲子，把一地碎片扫进铲子，倒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我用一次性杯接了一杯温水，坐在座位上，慢慢喝下，准备好去法院需要的文件。

正当我准备出门之际，手机响了，我想一定是龙骄忙完给我打回电话。拿起手机，看到的却是一个固定座机号码。

“请问是江媛同志吗？我是市公安局的王副局长。”话筒里传来洪亮的中年男人声音。

“您好，王局长。”我心头一紧。

“小江啊，龙队长出事了，现在市第一人民医院，你赶紧过去。”

“什么？龙骄，他，他怎么了？”我大脑一片空白。

“你赶紧过去。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室！”说完，电话挂断。

我不记得有没有向领导请假，抓起手机和包就跑了出去，心好像要跳出胸膛了，我慌得不能自己开车。

出门拦了一辆的士。

“师傅，快，第一人民医院。”我能感觉到自己已经面无血色。

我中午刚从那里回来，就是在那里，医生告诉我，我怀孕了。

的士司机风驰电掣地驾着车，十多分钟后，的士停在市第一人民医院门口。

我拼尽全力地跑，可是双腿却不听使唤。跌跌撞撞来到急诊室门口，一群民警辅警里三层外三道围在那里，有人小声抽泣，一个人在嚎啕大哭。

“龙骄在哪？他怎么了？”我失声大喊。

人们都不约而同地回过头，现场突然间安静得可怕，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盯着我，那些都是他的同事，有几个我看见过，我突然感觉特别特别的害怕。

“嫂子，对不起，对不起，”嚎啕大哭的人跑过来，满身血渍，“龙队和我一起出去的，我却没把他带回来，他是因为掩护我......”

眼前一黑，我昏了过去。

从昏迷中醒来，我不敢睁开双眼，我知道有人在擦拭我眼角的泪水。

“我在哪里？我怎么了？龙骄在哪里？早上他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