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报丧（1/2）

“就是！娘，要是他们真敢来，决不能让那晦气之人进门，要是把咱家的贵气吸走了，咱们就亏大了！”小钱氏在一旁怂恿，完全不顾苏季桂的眼色。

一旁的何氏，眼里也闪过一丝痛快。

何氏虽是二房的媳妇，却是苏家第一个进门的。

钱氏就没当苏伯松是儿子，一开始就没准备给苏伯松娶妻，就这么将苏伯松晾着，年纪老大了还未娶妻。

钱氏疼爱自己的儿子，总觉着自己老二得个仙子娘娘才配得上。偏生自己生的儿子老二苏仲柏是个混不吝的，整日里背着手在村里游手好闲，到处勾搭女子，连村里的寡妇都不放过，这不，就搞大了别人的肚子。

没办法，钱氏心疼孙子，只得着掏了几两银子，从蛤蟆村里将人家姑娘娶了回来，那人就是何氏。得亏何氏第一胎生的是儿子，钱氏这才消气。

但何氏的日子也不好过，有个这样的相公，爱拈花惹草又爱在那事儿上磋磨她，结果嫁过来不到两年，人被糟践的面黄肌瘦，整个人阴沉了不少。

就是这个时候姚氏进门了。姚氏是外乡逃难来的，路上死了爹娘，被她家大伯三两银子卖给了苏伯松，苏柏松一开始并没有想娶姚氏的意思，只是见她一孤苦女子，不忍心才买了她，后面两人互通心意，一拍即合就成了婚约。

姚氏进门的时候年纪比何氏还小一岁，人生的娇俏可爱，又温婉柔顺，一进门就把二房三房两个浑人迷得神魂颠倒，只是碍于苏伯松的脸面，两人都不敢造次。何氏和后来进门的小钱氏对这个长嫂都是十分厌恶的，特别是何氏。

姚氏进门后被钱氏磋磨的最是厉害，但因为有苏柏松的照料与疼爱，日子虽苦却不难过，年纪上来了小脸还是透着光泽，一看就是泡在蜜水里的女人。

人与人之间都是对比出来的，何氏嫁进苏家多年，有苏仲柏在前做对比，她的心不知不觉的蒙上了一股子偏执，居然对高大威武的大伯哥倾心，还给自己洗脑，竟觉得自己才是苏伯松的妻子，本来是自己嫁他的，却被姚氏这个狐媚子半路跳出来横刀夺爱。

不得不说，脑子有病，得治。说她喜欢苏伯松吧，人家死了，她也没点表示当个木头，说不喜欢吧，她又对姚氏恨之入骨。

这下姚氏和她引以为傲的儿子都死了，何氏虽一声不吭，但心里别提多痛快了，她低下头，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这厢几个人想着，门外传来了拍门声。

“钱老婆子，快些开门，大房过来给你报丧了。”

张婶子声音洪亮，几个巴掌把大门拍的巨响，吓得屋里头的钱氏一下子忘记了要给苏址下绊子这回事，生怕大门被张婶子拍烂，撒开腿就蹦到门前开了门，身后跟着大房二房几个人。

一开门就见苏址和苏婳两人跪在地上，一头上绑着白布，一个头上戴着麻布袋子，身上都穿着白晃晃的孝服。

钱氏脑子宕机，也不管现下是什么场景，脱口便道：“你们哪来的银子买孝服？”

此话一出，周围跟着来的村民脸上划过了厌恶，震惊，平静...哪有人这时候纠结孙子身上的孝服是哪来的，又想到这是整个村最歪屁股的人家，又觉得一切合理了。

林镜晚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这就是自己笔下一等一的泼妇？

“我说钱老婆子，你是脑子有坑还是有别的毛病，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张婶子真的气不打一处来，本来今儿个就不是起争执的日子，无奈这老虔婆一开口就是气人。

“你个泼妇，我家...”钱氏不甘示弱，两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整个场面十分难看，村民们也开始对着口出恶言的钱氏指指点点，连带着后头的苏家众人也没脸，个个或低头或转身装死逃避众人的指责。

苏址跪在地上，林镜晚注意到他泛白的脸颊崩得死紧，双肩抖动，牙关紧锁，似乎在克制着积压已久的愤怒。

苏址心中本就不像当下愚孝的后辈一般，就算被家中长辈苛待，还是为着所谓的名声，对不合格的长辈言听计从。在他看来，只有长辈对晚辈慈爱，才配得上晚辈的孝敬，什么狗屁名声，都是做给世人看的戏罢了。

他与苏墨不同，苏墨受过文人的熏陶，也因着文人身份，震慑过那一群见高踩底的人，再怎么厌恶也还是保留一点点君子做派。但卧病在床，不良于行的苏址不同，他因着一副残躯，早就在病榻之上，见识过苏家一行人的无耻之处，在父母真心实意的对比之下，钱氏等人的作为犹如阴沟里的蛆一般，令人作呕！

若不是为着阿娘阿兄能顺利下葬，他是断断不会踏进处处折辱过他一家的苏家老宅！

林镜晚见他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由紫转红...一整个颜色大杂烩，猜出他又开始自苦自恼，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钱氏后面的大房孙子，苏江苏河瞬间就看见了殊颜貌美的林镜晚，两双猥琐的三角眼都迷迷瞪瞪起来。

苏址冷眼看过去，两人都不敢再抬头乱看，暗道邪了门了。明明两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