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迟疑（1/2）

方卿晚迟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往前爬，还没爬到月枝鞋前就被一脚踹在了雪地上，“你可真贱，什么都肯做，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你生来便高高在上，我们这些贱籍出生的人，终其一生也不及你一刻的荣耀，在你践踏我们，瞧不起我们的时候，你可知道你也会有今天？”

“走投无路了，你也会下跪，你也没有尊严，穷了你也会求财，饿了你也会依附，怎么了？我哪里错了？今天，我就是要让你明白，除去家族带给你的皮囊，你连我都不如”，月枝咬着牙，面色狰狞。

方卿晚抬起头来，“我跪，是为一条性命求生，我丢弃尊严，是为平复你心中不忿，这世间，有人求财，有人求权，有人求生，这都不卑贱，卑贱的，是你的内心，出卖，迫害，以牺牲别人为代价，成全你的自私，这才是你骨子里的卑贱，月枝，我教过你，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啪’月茉一巴掌打在方卿晚脸上，她是第一次知道巴掌是这么疼的感觉，被欺压的不舒服感会在第一时间出现，但随之而来的便是脸颊受力后钝着的痛感，意识有些偏移，嘴角传来腥气，连眼花都在同时蹦了出来。

“还想说教吗？继续说啊，我还没听够呢”，月枝活动着手腕，刚才那一巴掌好像只是热身。

“你没救了”。

‘啪’又一巴掌打在了另半张脸，方卿晚感觉第一掌好像要重些，因为那边已经开始火烧火燎了。

“你救过我？你把我害成什么样你心里没点数？这两巴掌只是给你提提神，你给我的，我都会加倍奉还，哦，对了，身体的折磨不算什么，我还有大礼给你”，月枝走过去一把揪起方卿晚的发髻，“你知道方棠舟是被谁害的吗？”

方卿晚的头皮被扯得生疼，发簪在月茉的拉扯下，摇掉了好几支，“是你？你做了什么？”

“不，是你，因为你，所以你的弟弟要被污蔑，要被参奏，要被贬斥，如果他知道了，他也会恨你，我真想看看你绝望的样子，方卿晚”，月茉的脸扭曲得怪异，心里的阴暗恶臭的爬上她的脸。

“还有那个一直帮你的九殿下，他不是很厉害吗？他不是护着你吗？哈哈哈哈哈，到头来也是身陷囹圄，我好开心啊。”

方卿晚知道和这个疯子没什么说的，“既然你这么恨我，你把妙儿放了，我用我自己换她。”

“啧啧，还在卖弄你那所谓的高尚？呸”，月枝一口啐在了方卿晚脸上，“你看看你的样子，真令人讨厌”。

月枝放开方卿晚，掏出一把匕首拔出，“我帮你毁了她吧。”

“诶，说好的先给我们哥儿几个享受，你给她毁了老子会吐的”，用刀怼着常妙儿的男人很是不爽，上前两步指着这边喊。

“看住那女人，银子加倍”，月枝回话。

那男人骂骂咧咧，“疯女人”。

正转身回去，龙壹和龙肆斜杀出来将剩下几人打倒，龙肆迅速去救常妙儿，月枝远远看见，大骂一声“贱人”，拿着匕首就去刺方卿晚，风中两根无声的细针刺中了她的手，匕首掉落在地上，月茉飞身过去扶起方卿晚。

“啊！居然带了人来，今天你休想走”，她对着山上大喊，“放”。

‘嘣’一声巨响，土地庙身后的山腰被炸开，山石混着雪崩而来，那几个帮着月枝的男人破口大骂，“你炸山？真他么是个疯女人，撤”。

几人也不打了，赶快往山下跑，月枝朝着方卿晚扑过去，“你走不掉了，留下来陪我吧。”

‘咻’，一根细针正中月枝眉心，她的动作停滞在空中，脸上还浮现着惊悚的笑容，然后倒在了雪地。

衣袍下露出奇怪的颜色，方卿晚伸手去掀看。

“姑娘，我来。”

月茉捡起地上的匕首挑开衣袖，只见里面的皮肤都已经开始溃烂，又划开查看了下肢，也是一样的情况，衣摆下脓液已经浸了出来。

月茉赶紧丢掉匕首，生怕被传染，又去检查方卿晚的脸，还好只是血色手印，没有破皮，她才舒了一口气，“姑娘，咱们快走。”

方卿晚：“好，龙肆，照顾好妙儿。”

“是”，龙肆背上常妙儿，和龙壹赶上来。

下山路陡峭，山体崩塌来得太快，龙壹在前头寻找躲避的地方。

“快，姑娘小心，这边”，月茉扶着方卿晚，方卿晚只感觉脚下发软。

龙肆背着常妙儿大汗淋漓，“月茉姐姐，恐怕来不及了。”

“方卿晚、方卿晚”，前面传来男人的声音，“龙壹，方卿晚呢？”

李承宇身后跟着苍南，还有几个官兵找来，看见方卿晚苍白的双颊，突兀的显着两个手掌印，眉头一紧。

方卿晚声音有些虚弱，“殿下怎么来了？”

“前两日有人买了火药上山，今日你就来了，本殿能不来寻吗？走，这边”，情况紧急，李承宇扶过方卿晚就走。

他手劲极大，方卿晚好似被拎着走的，大家加快速度，终于躲进一个村民用来堆放柴火的浅洞。

所有人挤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