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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亭后是五塔门。五塔门满壁白色，上有三层藏式盲窗，下为三座拱门，门顶上有五座喇嘛塔，门前有一对大石象，象征着吉祥和佛教大乘派的力量无边。

佛教是不是力量无边不好说，架在山顶的大炮是真的有力量。义勇军的四门大炮就架设在小布达拉宫主体的大红台上面，炮口对着承德的方向。黄贵溪知道手上的这几门大炮是打不到承德的，将大炮架在大红台上面，是为了让来来往往的人都看到。

黄贵溪是征召出来的上校旅长，擅长按部就班地展开部队正面作战，他所指挥的第一旅下辖第一、第三步兵团，外加一个骑兵营和一个炮兵排，不光人数比毅军多，火力也要更强。

是不是主力不光看人多人少，更主要的是看有没有大炮。既然义勇军的大炮都在小布达拉宫，那主力肯定也在附近，毅军便全军出动，浩浩荡荡地杀了过来。

第一旅以逸待劳，提前挖掘了战壕，布置了阵地，测算好了射击诸元，布置好了先进，然后敌人就傻乎乎地一头撞了进来。如果以后碰到的敌人都是这个样子，林有德也不用一直想着大炼钢铁玩钢铁洪流了，靠小米加步枪就能在三年内完成落日的成就。可惜世上没有这种好事，像是毅军这样弱的敌人并不多见。

毅军在普陀宗乘之庙附近展开了战斗队形，勉强说是展开了战斗队形吧，不过依旧还是以前的老一套，步兵呈密集队形，炮队在后放列，骑兵在边上掠阵。虽然毅军有很多不足之处，但是在这一刻还是表现出了一些军队应有的风采。至少，他们的密集队形其实不那么密集，比起甲午战争的时候有了一些进步。

但是，在义勇军精心布置的机枪火力面前，这样的进步没有体现出多少价值。

为了激励士气，丰伸阿拿出了大把的银子，声称只要取下一个贼人的首级，就能有十两赏银。又取来了烈酒和鸦片烟，让士兵们吸足了鸦片烟，喝了壮行酒，然后就嗷嗷叫着发起了进攻。

丰伸阿在甲午战争中屡战屡败，后来发展到望风而逃，不过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知道该怎么去激发士气。要是早上两三百年，在明末清初的战争中，他的那些带兵手段能起到很好的效果。可这都已经是二十世纪了，时代已经变了。

在丰伸阿的命令下，毅军先是放了三轮炮。也不管打中了什么，大约就是听个响，壮壮胆，接着步兵就开始了冲锋。看着手下乌央乌央地冲了上去，丰伸阿很是满意，打仗嘛，要的就是这个气势。只要不是跟洋人打仗，这股气势就能把对面压垮了。

嗷嗷上扑的毅军士兵在五百米的距离上遭到了神枪手和狙击手的射击，不少穿着打扮与其他人明显不同的军官死在了黑枪之下。他们是仰攻，冲锋的速度没有那么快，义勇军的战士可以更为从容地瞄准，然后射击。

等毅军冲到了两三百米的距离，义勇军的轻重机枪一起开火，侧射火力像是镰刀一样，将毅军一片片地割倒在地。正在爬山的毅军士兵伤亡惨重，十几秒钟的时间就倒下了数百人，剩下的人一阵鬼哭狼嚎，屁滚尿流地往来时的方向逃窜。

但是来时容易去时难，马克沁重机枪的有效射程超过了1000米，麦德森轻机枪的有效射程也有800米，在十几挺轻机枪的扫射下，向后逃窜的毅军士兵变成了移动的靶子，被密集的弹雨淹没。

毅军士兵从未见过这么猛烈的火力，丰伸阿也没见过，就算是甲午年间在朝鲜战场上，也没有这么多的机枪。就在他震惊得不能自已的时候，部署在大红台上的76mm野战炮开始了射击，先是打了一发炮弹试射，接着便是效力射。因为事先测定了射击诸元，炮弹大多在毅军炮位附近爆炸。

操作大炮的士兵，拖曳大炮和弹药车的马匹牲口被打死打伤无数，毅军的炮兵尚未取得战果，就已经受到了重创。

丰伸阿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士兵们在仓皇逃窜，他们嚎叫着狂奔，然后被呼啸而来的子弹打倒。炮弹在周围爆炸，战马的悲鸣从风中传来。丰伸阿浑身冰冷，仿佛又回到了血与火的朝鲜半岛。

义勇军的阵地上响起了冲锋的号声，大批战士端着步枪冲了出来，对毅军发起了反击。见状，一些毅军士兵扔掉了枪械和子弹，跑得更快了。另外一些毅军士兵扔下了武器，往地上一坐，“投降了，投降了！别开枪！”

也有少数士兵怒吼着冲了上去，然后被义勇军乱枪打死。

丰伸阿的脸色先是变得铁青，随即涨得通红。明明只是一群乱民而已，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怎么可能这样？怎么能够这样？

“大人！快走！”

戈什哈冲了上来，拉住马头就向后逃窜。“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在遭遇到意料之外的凶猛打击后，毅军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