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力降十会（1/2）

人群里开始有人按捺不住了，叫我不要再装模作样，该赔的钱一分都不能少，要不赔牛也行。

这是要讹我的节奏，我收起了罗盘，看着说话的人，看他那神态，我有种秀才遇上兵的感觉。我自觉比秀才差远了，我不觉得我跟他说得清楚明白，索性就不说了。但凡我一开声，肯定是一场白热化的无意义争吵，最后事情也没有解决。

有了一人开声，比导火索还管用，立刻就有人跟着指责我，用歪门邪术害了他们的牛。又有人说我自己过得不好，心理变态，做出这等阴毒的事情。让我有种别整牛，把他们都整死。问我有没有这个胆，这样以后村子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越来越多的人跳出来骂我，有关的，无关的，都以能插上一嘴为荣。说我是个害人精，瘟神，煞星，害死了父母，又害死了师父，现在还来祸害村里，天理不容。

场面最后简直变成了批斗大会，更多的是无故谩骂，把我说得一无是处，体无完肤。人身攻击都算轻的，什么难听他们骂什么，哪句狠毒挑哪句说，什么扎心窝子，就轮番着提，他们也不怕烂嘴巴。

场面只能用群情激愤来形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师父在世时，他们见到我就跟哈巴狗似的，他们这些嘴脸，真是看着都能饱三天。

二十叔也不算是帮我拉偏架，只是说了几句公道话。立刻就被他们攻击，说二十叔想做帮凶，一定是暗地里收了我什么好处，还骂他是叛徒，不分是非黑白，没有立场，搞不清楚状况——总之，我连累他被骂了很多难听的话。一人出声，就一帮人跟着一起骂，千夫所指，莫过如此。

我深刻体会到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力量，他们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不是之前的我所能想象得到的。以我的阅历，连十分之一都不敢想。世上本没有黑白，说的人多了就是黑，说的人多了，就成白，这就是他们要跟我说的道理。

我因为打小在非议中长大，这种事情对我来说，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并未对我的心灵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二十叔的样子，看着够呛，他应该是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的。

这些都是我的错，被这些人骂得狗血淋头，我都没觉得有什么，就是二十叔的样子让我觉得很难受。牛王走了，他本来就不好受。被他们这么当众轮番数落，这个年纪了，精神上的伤害可想而知，估计他以后在村里都不敢抬头走路了。

我顿感罪孽深重，这样下去不行了，场面已经无法控制，没准要不了多久，我俩都会被乱拳打死。我不能这么连累无辜。

看来这事是不能善了了，但凡他们都念过几年书，也不至于说出这么多不着四六的话。既然跟他们说不通，那我就不说了，咱们直接一步到位。

此时的我已经火冒三丈，到了失控的边缘。据后来的他们说，我当时的样子很可怕，怒目圆睁，脸红脖子粗的。

我走过去搬开了那块圆石，那块圆石的位置很特殊，有种铁索横江的感觉，我怕等一会施展不开。跟他们肯定是不能动用师力了，不然必遭天谴。

场面突然就安静了，都直勾勾的看着我。大概是懵逼了，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也许有些人是受到了惊吓，我无意中就秀了一把肌肉。

那个之前见我搬过圆石的邻居小声说：“说你们还不信，这回信了吧。这小子有妖法，好在法不责众，我们不用怕他。”

我说：“石头挡在这不方便，我先把它搬开。我知道很多人对我有意见，想把我赶出村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又怎么样？这是老祖宗的地盘，我就是不走，我就杵在这了，我恶心不死你们。”

“你们已经不准备讲道理，那我们就不讲了，咱们以后都以无理服人，都昧着良心做人做事。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是不是？我还真不怕你们人多，拉一个垫背我回本，打死两个，我赚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光动嘴算什么本事，咱们先论了拳头再说。谁拳头硬谁说了算，免得谁也不服谁。刚才谁话多？谁最不服气？出来吧，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怂。怎么动真格的就怕了，刚才这么义正辞严，义愤填膺，现在怎么都炒鸡了？”

“像刚才那样群起而攻之也可以，一起过来把我灭了，以后村里就没有祸害了——等上菜吗？来呀，一劳永逸，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亡，看我今天能打烂多少个西瓜，不要怂。”

“还以为你们有多厉害，搞得要把我吃了似的。也就这样，都是凡人，没有谁比谁更厉害，都是一条命，没有谁能活第二春。牛逼哄哄的，干什么呢，都口嗨，动真格的都是怂逼。”

“也别怪我说话难听，你们刚才说的比我难听一百倍。现在是确定不能打架了哦——那就不打了。我也觉得打架不好，伤和气。”

“这次就算了，下次如果你们还这么来。不管你们的辈分多高，我一律当做是对我的挑衅，到时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现在已经确定不打架了，争吵也解决不了问题，那咱们就有事好商量，一件一件给解决。那些无关人士，最好不要起哄添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