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折叠的七星伴月（1/2）

回到村里已经是凌晨五点。

通常这个时候已经有一半的人起来生火做饭。我站在村口看了一下，几乎家家灯火通明，一片嘈杂之声。不知道他们是没睡，还是都早起了，或者两种情况都有，反正这不是村里的日常状态。

依稀可以听到二十叔所说的鸡鸣狗吠，表面看起来好像是一片生机勃勃，实则却是死气沉沉，生机败退。

那种感觉就像一潭死水，它本质就是死水，不是掉几片树叶下去，或者用木棍搅动一下，它就成了活水。

我越往村子里面走，这种感觉就越强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以前的村子不是这样的，我会感觉得到那种生机盎然的气息，难道这跟那青龙飞走了有关？大概是这样的。

按理说他们重新拉龙，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如果真的是生机已消，那接下来就是大批量走人了，此处已无法再适合人居住。那事情就大发了，这该怎么办？

我家门前聚集了一大帮人，场面乱糟糟的。有些人还很激动，他们正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完全进入了佳境。我回来了，都没有人发现我。

我打开了走廊的灯，这么多人在这里，也没有人开这盏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是不敢开，还是不想开，怕我的灯也会带给他们晦气。

灯一开，大家瞬间就安静了，目光才聚集到我的身上。因为我的身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很多人还没见过我这个样子。不少人交头接耳，说我怎么变成了这样？这是我吗？

我拿起了门口那对摆放整齐的牛王角，感觉像是人摆放的一般，角尖朝外，角根还带着些许鲜血。这牛王是有灵的，它这是要给我的意思吗？它为什么要把牛角给我？

我这才发现，它的这对牛角是不对称的。一只大点，弯曲的弧度也小得多，另一只则刚好相反。我一直以为它的角是对称的，就算没有一模一样，相差应该也不大。没想到叠在一起以后，差别会这么明显。

牛王已经走了将近半个小时了，不过身子还是热的。断角处还有鲜血在往外流，有些流到了它的耳朵上，有些流到了它的脸上，还有一些滴到了地板。

这得多疼啊，它为什么要这么做？这里面肯定灵异了。但是我很害怕知道灵异的具体内容，虽然我也很想知道，可是我真的不敢。

它的眼睛还是睁着的，眼珠子已经有些泛白。这是死不瞑目啊，也不知道它还有什么遗憾。

二十叔有些伤心说：“它还能动的时候，一直回头看路口。不能动了，就一直盯着这石头，可能也是盯着你的门，它应该是在等你回来。可惜天不遂牛愿，它还是没有等到。眼睛怎么抚都不闭，它这是走得很坎坷啊。”

我把牛角放到了它跟前，两手分别从它的上眼皮，慢慢的顺了下去说：“我回来看你了，咱们今生缘尽，要走你就安安心心的走吧。你这样睁着眼睛算怎么回事？二十叔也挺难过的。听话，把眼睛闭上。”

我手过之处，它的眼睛真的闭了起来。我自己也没想到，死了它还能给我这个脸。

老实说，这头牛王对我是很不错了，没有顶过我，也让我骑过，整个村里独一份的殊荣。就凭它对我的这份纵容和溺爱，它的后事我也得包了。

二十叔更激动了，竟哭了出来说：“闭上了，终于闭上了，它真的是在等你啊。这牛灵着呢，这要怎么处理？”

可能因为我经历过了至亲的生离死别，牛王的走，虽然我也很难过，但是内心触动并不大。

我安慰二十叔说：“它要走，谁也拦不住，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后续我们再商量。他们这是——怎么都把牛弄到我家门口来了。”

二十叔说：“并没有，这些牛都是自己来的。牛王先来，没多久它们就陆陆续续来了，我亲眼看见的。牛王一走，它们也前后脚跟着走了。这事透着蹊跷，打架它们一起上，怎么走也一起走的？刚才还有别的牛要往这来，都被他们强行拉回去关起来了。要是把牛放出来，可能全部都会跑到这里。”

我说：“你确定？这些牛都是自己跑来躺在这的？没有谁动过它们？”

二十叔说：“千真万确，骗你我也不会多活几岁，我犯不着。”

我让他们让开了一大圈，刚才没注意，现在仔细一看，另外七头牛躺的位置都很不简单。如果只是一头牛，可以说是巧合，七头牛都躺的这么好，这就不是巧合这么简单了，我看着都有些害怕。

我有些吃不准，回屋里拿出了我的罗盘。其实罗盘就在我手腕的如意乾坤袋里，我随身都携带着呢。要是没有人，我手腕一抖，罗盘就能出来。

乾坤袋是师父送给我的，平时只有指甲盖大小，绑在我的手腕上。师父交代过，不能在人前显露。再说这些人何德何能，怎么会有这福气目睹我这神奇。

我的罗盘原来只有六层，因为我懒，有些东西不想记。于是就自己给加了一层，把那些不想记的东西都刻上去。这一层并没有狗尾续貂的意思，还够不上这么厚重，顶多算是明星唱歌时的提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