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牛王出事了（1/2）

我说：“怎么回事？我离开的时候，它明明还好好的。”

二十叔说：“我也不知道，你走之后，它就一直不吃不喝。今晚村里乱糟糟的，鸡鸣狗吠猪啼，牛王也出来凑热闹。它先是走到那块圆石原来的位置趴了一会，然后就到那圆石上挂掉了向前的那对角，怎么喊都喊不动。”

“哎——我还以为它发疯了，也不敢靠近。我亲眼看见它把挂下来的角衔到你门口，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然后又回去趴在那块圆石后面，怎么拉都拉不走。”

“我是没有办法了，看着它好像快不行了——当然，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知道这些都不关你的事。我只是觉得事出蹊跷，要告诉你一声。实在对不住，可能要把你门前弄脏了。”

我说：“二十叔说的哪里话？这有什么弄脏不弄脏的，它本来就是我们家的牛。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多亏你当初慷慨解囊，解救我们家的困难。你自己也没落什么好，纯属帮我们家照顾牛王这么多年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先不要着急，我现在就赶回去，有什么话等我回去再说。”

电话里我还听到了几声牛王的哞叫，一副气若游丝，日落西山之相。之前的声如洪钟，中气十足，已经不复存在。

我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难道它们不吃不喝，真的是因为我吗？何以见得？我真的什么都没干。还是它们已经决定要走了，任何的努力都是徒劳的，只不过是碰巧在这个时间节点罢了。

说起青山村，可能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要是说起牛王村，很多人都是听说过的。

牛王的传说太多，村子也因此而出了名，牛王村的别称，比青山村不知道响亮了多少倍。为此他们还曾经开过会，想改成牛王村，就是投票的时候没通过。

他们一听说我是牛王村的，就两眼放光，说要不是深更半夜，他们非得跟去凑凑热闹不可。

我说：“高老板，你都听到了，我得走了。”

高老板知道我的食量，说不在乎这几分钟，一定要我吃完了盘里的炒面再走。

我拗不过，只能风卷残云。那几个人兴致正高，听到牛王原来还是我们家的，非要我给他们说说。

我一边吃，一边没头没尾的，捡一些牛王的片段跟他们说。他们竟然也听得津津有味，仿佛是什么美味佳肴，比桌上的菜还美味。我吃完了，牛王的故事也只能太监。他们意犹未尽，但是也留我不住，我已经归心似箭。

要不是家里有事，高老板说什么也不会让我走。他心里还没缓过劲来，不管是壮胆还是镇宅，他原来都是准备留我在家里住上一段时间的，现在只能等我回去忙完了再说。两口子都强烈要求，让我忙完了，一定来做客。

我嘴上敷衍着答应了。高老板使了个眼神，他老婆就给我开钱。一个像信封那么大的红包，里面全是红彤彤的钞票，比手指还厚，非常压手。

我瞄了一眼说：“要不了这么多。”

高老板止住我说：“别嫌少，这不是小事。这么大的工程，你还为我拼过命，也是我现在经济不宽裕，总之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在村里每次也就一百两百的，我真没拿过这么多红包。事是不小，应该也够不上这么多钱，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消耗我的福德。

高老板一定要我收下，不然就是瞧不起他。说等地板弄好了，还要麻烦我帮他，瞧个黄道吉日重新开张。

我急着回去，听他这么一说，就不跟他客气了。自己都已经吃不起饭了，还装个屁孙子，就当是老天爷可怜我算了，跟办不办这个业务无关。天予不取，必遭其责。

至于会不会消耗福德，消耗了再多做些善事就是了。如果现在都饿死了，留着福德到下辈子，那也是蛋疼。这辈子先管这辈子的，下辈子的下辈子再说，牵扯这么长远，老天爷记账也是挺累的。

高老板的老婆又是一通跟我道歉，让我原谅她之前的无知和失礼，说得好像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后来我才发现她话里有话，只是没好意思直说。她还是担心小芳母子，骸骨走了灵不走。

这个业务办得属实繁琐糟心，他们疑心太重，有自己的固有想法。像他们这样的客户，我是一万个不愿意再接触了。可是看在丰厚的酬劳的份上，我又不得不昧着本心，忽略这些负面插曲。

我说：“最后再送你们一粒定心丸，如果还不放心，那就没有办法了。”

骨坛上还插着香，我让他们离得远远的，不要引起空气的波动，让他们自己问那母子是否自愿离开。

香本来是垂直向上的，按照行业的规定，如果它们自愿离开，香就会无风突然改变方向，会朝门口方飘去。

他们带着忐忑刚问完，果然香由垂直向上瞬间转向了门口，很是突兀。见状，他们立刻跪下给母子俩磕头。那四人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都向我伸出了大拇指。

不能再耽误了，我托起骨坛就出了门。这么大的骨坛，他们两人抬着都费劲，我托着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