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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构建成纸醉金迷的夜生活。

他的声音浸泡在醉意，有些含混，喊她的名字。

温柔缱绻，像是喟叹好时光。

秋椿把被子盖在身上：“什么事？”

艾尔醉得不算太深：“陪我聊天。”

手指往下挪，即将触碰到挂断键，那边像是看到一样说别挂。

艾尔也觉得奇怪，明明认真算起来，他们也就认识一个月，怎么就知道她会挂电话，嘴动得比脑子快。

“不陪聊的话，给我念首诗吧。”他很好说话，“不念的话，我就给你姐姐打电话，或者自己找上门。”

秋椿不介意麻烦自己的姐姐，可也分情况，为这种没有意义的事，她觉得不至于。

她脑子转了转，想想自己最近一次听到的诗是哪首，那边又要求颇多的：“不许念低于四句的诗。”

想着给他念首《少年行》算了，不知怎的，闭上眼睛，脱口而出：

“我像麋鹿一样在林荫中奔走

为着自己的香气而发狂

夜晚是五月正中的夜晚

清风是南国的清风

我迷了路，我游荡着

我寻求那求不得的东西。

我得到我所没有寻求的东西。”

她的声音平淡，语调平缓。

艾尔颇挑剔：“你真的不会念诗啊。”

他在嘈杂混乱酒精扑鼻的酒吧里，握着手机，指尖点在冰冷的玻璃杯上，声音有些哑和低沉，停顿有当地复述了秋椿念的那首诗，像是哄情人入睡的浪子，最后含着笑意：“晚安。”

仿佛打这通电话，只是为了听听声音。

秋椿摸着黑屏的手机，怔愣了一会儿，心脏酸软的感觉陌生而熟悉，连带着鼻尖也酸软。

人活得清醒而理智，有时候也不好，在想要大醉一场的时候，身体也会提醒你不要醉。

艾尔买完单，脚步有些不稳，走在夜晚凉风习习的小道上。

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确实不应该喝那么多，因为被人跟了，七八个人围着他，手里拿着棒球棒一样的东西，有人抡圆了棒子朝他回来，他明明能躲开，却毫无求生的意识，甚至克制身体肌肉反应地站在那里，直到金色的长发在他面前一闪而过，他被推开，脑袋磕在了路边的车上，失去意识。

再一次醒来天还黑着，艾尔确定自己被绑在一个仓库里，四面透风，有些冷，看不到绑匪，身边的爱丽丝头上被开了一个洞，已经结痂，只剩下半脸的血。

绑手用的麻绳，他心中对这群绑匪有了判断，双手一扭一托一扯，手就从绳结中脱出，他坐在搁置在空地上锈迹斑斑的椅子上，用乱放在地上的铁棍敲了敲地面。

声音不轻不重，不足以引起回声，却让爱丽丝醒了过来。

他们沉默地对望。

是爱丽丝先开口。

“西蒙跟我说，你什么都知道了，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救你？”她褪去时常伪装在脸上热情洋溢的笑容，平直的嘴角锋利，冷艳逼人。

艾尔抬眼：“你会救我不奇怪，我比较好奇，你为什么会杀我。”

他们相处十几载，就算很多伪装，总是有一部分是真实的，对爱丽丝来说，哪怕全然没有爱情，作为选择来说，自己是好于西蒙的。毕竟她是知道真相的，而当初的艾尔真的对她有感情。

哪怕受制于家主，也不至于真的要置他于死地。

“为什么不？我那么恨你。”爱丽丝笑着看向艾尔，和艾尔一样的绿色眼眸里面是滔天恨意，“但你从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家主只是想你断条腿让你不能成为继承人，可我想你死。”

女人的声音是竭力克制后的平静。

“我从小就知道我是那个假货，家主从小就警告我，让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才是那个真正应该众星捧月的人，起初我也想和所有人一样假装看不见你，可妈妈知道了，她是个很善良的人，所有人都知道，家主强迫她，为了你和我的生命，她一直在忍受，唯一的慰藉就是问我你过得怎么样。”

“我根本就不想和你上同一个学校，上同一节课，参加同一个俱乐部，我根本就不喜欢马术，畜生的味道让我觉得恶心，靠近你也让我觉得恶心，你的存在永远在提醒我，我是个假货，可妈妈她想知道，你喜欢什么，爱吃什么，长高了吗，在外面有多优秀。”

“我原本可以忍受的，再讨厌你，你也是个受害者。”她的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下来，“可你为什么不去见她？！”

“她只是想见你一面，看看她和自己丈夫生下来的孩子有几分像她，有几分像丈夫，你是她那么多年一直忍受被折磨的原因，可我求了你一个晚上，你都不愿意去看看她。”她在质问，“你知道的吧，不然你为什么不愿意去见她呢？如果你去见她了，她一定一定不会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去。我不会连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