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龙化形（2/3）

奉祖先神位的祖堂。两侧厢房是卧室。天井两侧是长廊，楼梯设在一侧长廊内。

整个建筑的屋顶包括廊桥的屋顶形制独特，主要有檐角、歇山、歇水等形式。檐角呈拱形，线条流畅，高高翘起，还间歇性地挂着一些铃铛，风一拂过，清脆灵动。

歇山是指屋顶两端向上翘起，呈山形，形似传统画中的山脉，歇水则是指屋顶两端向下翘起，呈水滴状，寓意山水之间的和谐。也是术士追求的山水和谐之境。

十万大山经常送新生的妖修去药谷上课，刚开灵智的妖修就跟人类七八岁的小孩没什么区别，天知道有多难管，也幸好山下谷学堂一贯有“神州育儿所”的混名，给姚景省下很多精力。所以药谷偶尔一些小请求，他当然很愿意帮忙。

姚景能当这么多年万山之主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察觉到小龙的不安，于是释放出温和的灵力，一点点舒展她的经脉。

别说小龙还是个没学会引气入体的小鬼头，就是药师这种修行多年的意志坚定的人类，只要他愿意，都能安抚得他一点脾气也没有，乖乖跟着走。

小龙看见他精致漂亮的小屋子，远不像药谷的粗犷风格，于是自觉地把原型缩小，跟姚景差不多大小。

借着这个机会，姚景的灵力在小龙体内走了一圈。

小龙翅膀中的毒素被姚景的灵力包裹着，一路运行到翅膀尖尖。排出还是有些难度，姚景思考了一下， 决定先问问小龙，“怎么样，翅膀还痛吗？”

小龙闻言，鼓动了一下翅膀，摇摇头。

姚景大致知道了她的痛觉几乎不在翅膀尖端分布。于是用灵力把那些毒素暂时封锁在翅膀尖，打算后面尝试能不能引导小龙自己排出。

大妖怪原型是什么已经不可考。

因为其灵力和道行深厚，一向是十万大山众多精怪妖修的主心骨。

他指导过许多妖怪融入人类社会。正如多年前那个帮他融入环境的青年所做的一样。

经历过人类社会的妖怪有些就留在了人类聚集地，而有些还是选择回到十万大山。

经历过人形态的大部分妖精们喜欢能口吐人言、吃熟食、能思考的生活方式，不愿意再回归茹毛饮血、饿起来连自己幼崽都吃的原始生活，于是围绕着姚景的房子，建一幢幢风格相似的小院子。当然也有些妖怪还是一头扎进大山里，回归祖祖辈辈的生活。

小龙在姚景的帮助下闭关三个月，依靠药谷攒下的人体解剖知识，成功化形，至少能用人类形态与伙伴们戏耍。

在这期间也跟着姚景和那些在人间经历过人类社会的妖精们，学了些基本的表达。

临走前，她不好意思地扯着大妖怪的衣袖。

“您会喷火吗？”

大妖怪失笑，教了最简单的火诀指法。

小龙摇摇头。

“是喷出来的，用嘴。”小龙张大嘴。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暴露出的喉腔。

“云礼师兄说，我应该会喷火。”

大妖怪拍拍她的头，“那你至少也要变成了龙再喷，人类的喉咙直接喷火会痛。”

小龙冒出一个尾巴来，尾巴尖尖在不安地左右摇晃。“可我不想变龙。”

“我想当人。”

大妖怪仔仔细细回想一下记忆里的青衣江漂流。江漂流似乎也说过这样的话，“我想你当人。”又好像没有，时间太久，他记不清了。

他蹲下。

“为什么呢？”

小龙的尾巴还在摇摆，时不时能蹭到他的小腿。

“因为捡到的药师是人，大师姐大师兄是人，会讲故事的齐云礼是人，新来的小师妹是人，你也是人。”小龙还在絮絮叨叨，“你们都是人，都有灵巧的双手、有机敏的。。。”

大妖怪却听不见她后面的话，喃喃道，“原来我也是人了吗。”

“可是，他们都喊我大妖怪，你为什么觉得我是人。”姚景其实在江漂流过世后尝试过自己一个人在人间生活，但是那时候周围的人见过他的非人形态，总是与他有隔阂。除了那个青衣的少年，没人承认他的人类身份，大家都在猜忌他是否会恢复残暴本性，本能的不愿亲近他。

江漂流离开后，他被人类种族无意识的排斥再加上失去挚友的痛苦，姚景彻底离开了纯人类修士的城镇。

找到了十万大山和药谷这两个为数不多，人与妖怪相对和谐相处的地方，一呆就是这么多年。他没有丝毫老去的迹象，在十万大山见证无数种群的兴衰更替、旁观药谷传承的一代代变更，他认识的、认识他的个体，都在修为进阶中耗尽寿数而亡。除了他。

于是他成了十万大山的大妖怪。见多识广，被众多妖精默认是大当家、是主心骨。大家敬畏他，天然地亲近他，因为他们是同类，从嗜血的本能中修炼出来。

只有小龙，这个天真的、刚学会化形的小朋友才会以为，他和药谷的修士们一样，是人类。

“嗯？”小龙抓抓头，发丝在阳光下闪烁着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