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知白守黑（1/2）

下旬，阿侯一家下了山。不过大床还是没定下来。

这天吃饭，说来说去地，又不知怎么扯到那些糟心事儿去，把阿侯惹得大怒。但这次却破天荒地只是问老爹：“你晓不晓得当年婆婆死了，你们家那些人囊个欺负我们两个哩？晓不晓得？晓不晓得……”说到后面愈发无力。老爹只是摇摇头，没说什么。

老爹还是没找到事做。之前舅母介绍的，只是个小管事，所以没成。

不过他也学会使用APP了，努力之下，终于找到个快递的工作，好像是快递分拣一类的，下苦力的工作，过两天就去。临行前，阿侯叮嘱老爹准备好一应物品。

老爹顺手拿走了一包烟。但家里没人抽烟。因为七月初有楼顶防水的工程，阿妈便买来，遇见了就散给工人。

这下阿侯便清闲了，想吃吃想喝喝，困了睡，醒了玩。

小李很忙，大概有三天没和阿侯一起玩了。

但阿侯还不知道；或者说，小李对于自己的事情口风还算紧。两人虽然名义上很亲密，可总也要有个过程不是。

坐以待毙不是阿侯的风格。他展开了调查——都是些通常的手段，不过一般人不知道罢了。没想到，真就顺藤摸瓜地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比如两个头像和名字都一样的微信与QQ。QQ里有条说说，十来岁的男生照片，看评论，应该是其本人自拍。也就是说，这两个号，可能都是这个男孩子的。

阿侯不是没有怀疑过，不过本着信任对方的想法，暂时搁置罢了。

月底，小李主动和阿侯说着自己的事。

她是一名妇产科医生，但她自己说感觉有些“丢人”。有时候压力很大，而内心深处其实更想当一名外科医生。

阿侯倒不歧视别的职业，毕竟有的人为了生存就已经拼尽全力了，为什么总要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而看不起别人呢？阿侯向来尊敬他人的职业，尤其是底层的、贫苦的人们。倒不是多么同情心泛滥，只不过是将心比心吧。对那些从事服务业的工作人员，不论性别，不论年龄，不论外表，一概都很有礼貌；或者说，阿侯对所有人都很有礼貌，或是真心的尊敬，或是逢场作戏的表演，或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谁都受用这一套，上司长辈就喜欢；但这也算是阿侯的缺点吧——别人有时会觉得疏离，或是看成一种贵族般的骄傲，或是嫉妒他和师长上司的关系，又或是觉得假惺惺。

不过对于阿侯这样的性格，别人的看法还真不一定能改变他的行为，就像刻在骨子里的“优雅”与“瞎讲究”似的；但他也无法忍受污蔑和背叛。虽不说睚眦必报，但凡事总有个数，他总归记得下——就像湖中的天鹅高展洁白的双翅欲要飞起的那个瞬间；天鹅何其爱惜自己的羽毛呀，脾气却又何其暴躁。

或许他本身就是个贵族；或许人人都是贵族，而他只是另类一些，挑剔一些。

他认为妇产科是很伟大的，能够拯救无数孕妇和宝宝；只是有些奇怪——因为太年轻了，说是助产士，或许还合情理一下吧。至于压力很大，的确，要是病人母子因为自己的失误有什么闪失，估计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那么，她最近忙碌的，大概跟病人有关了。

正是。

一个病人的丈夫想知道孩子的性别，而医院不让说，家属就一直闹小李，还打伤了一个护士。

这是正常的，不论是缄口的小李还是家属。

家属发疯，不用多说了，无知而又愚蠢的傻帽，就像拿起蘸了粪便的拖把的神经病一般，总是自以为自己天下无双，动不动就挑衅别人。看见别人避开，还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真“行”。可笑，法律上，患有精神疾病的人做出某些违背常理的行为后，因为可能会判定为“没有自我意识”而无罪释放并送往相应机构“治疗”——于是正常人就不得不“紧急避险”——你还不能打他，他是个精神病，而你是个正常人呀。不动手的，也多有一张像是吃了米田共的血盆大口，懂不懂就口吐芬芳，臭气熏天地。这种无理取闹的家伙，估计脑子是在化粪池里泡过，进了些不该进的东西吧。

对于医院，或是医生而言，缄口是必须的。不仅仅是什么“规定”，这里面还涉及对生命的尊重。阿侯很小就听阿妈说过这件事。因为要防止有人不想要某些性别的孩子，而强硬地让孕妇堕胎。这种事，不少见。真让人恶心——真他娘是封建的残烬，是他娘的礼教的余毒，是数千年来“重男轻女”的邪恶思想的渣滓。

真要说起来，是男是女，把脉能辨出来；就算看图，也能看出来，自己不去学习，有个网络，却只会打游戏刷视频看姑娘，哈喇子流一地，自家老婆自己不疼不爱不怜惜，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大路上见着丝袜短裙都走不动道儿——也不难理解为什么中国女生不大喜欢中国男生了——毕竟这么多萎样儿的杂碎，又有外来文化的侵蚀和欺骗。

还好的是，小李她们人没事。因为闹大了，所以自己转院了。

小李给另一个病人做全身检查的时候，发现她身上很多伤痕，推测是家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