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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幕:蠹户坐空(2/2)
铁铠冻,平原卷起大纛风。
风啸云埃尽,星堕枯槐摇。
雪起落花色,初霁月已凋。
帝国的晚年,朝廷愈发式微,帝国对天下各道州府的掌控与行政已经名存实亡,天下成了各军、各大将军府、以及各种节度使府的天下。军镇藩将和各军节度使成了名义和实际上的真正的主人,他们割据地方,分裂土地,自守一方,颁布政法,团结豪强,与朝廷分庭抗礼。
天下,成了一盘零碎的散沙。没有反抗能力的百姓成了可有可无、覆手可灭的棋子。
就像害虫木蠹蠹鱼之流咬蚀窗扇、把目之所及、能接触得到的不管是能吃的、不能吃的东西全都祸害一遍,也顾不上是不是自己的,先捞到手里再说,坐吃山空。
一群蠹户坐空的蟊贼,侵蚀破坏他人家的窗户,奴役剥削百姓,蛀蚀国基。
为官一任,却只想着极力剥削百姓,就像那首诗里写得一样: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另一边。
雪黯关山远,旌飞旧草黄。
明珠投无处,征雁不回乡。
在帝国的统治下,在京畿之外,一个小小的县城里,我身为一名外放边远,由州府指名、县令派下来调查本次人命大案的一县县尉。
身为一名无足轻重的流外官(吏),说白了就是,这种县衙属吏,给人都没人要、补缺补给我的一个小小县尉。
我在县里同时还肩负着负责管理监狱、提掌刑法施用的职权,同时也担任着调查犯罪现场的职责。因为任职的地方是个小县,甚至有时候就连仵作验尸的工作都是我来兼任。司户、捕贼,我和另一个同僚两个县尉两个人就干了!墨云滚卷,北风怒吼,国朝北方十一月中旬的气候,不是大雪就是狂风。
霁县,人口不过几千,不比后世。而且当今的“县”级区划只相当于后世的“乡、镇”区划。
我朝开创了自本朝以来天下九州区划史上道和府的建设。道下设州、府,州、府下再设县,开元末年,全国共有州、府三百二十八座,县一千五百七十三座。
国朝胜景,我只是天朝一千五百七十多个下县里,两千五百多个县尉里的其中一个。
甚至不能算是“官”,只能算是“吏”。
对,没错,我只是个县尉,靠着祖上三代的萌荫,圣人在大殿上当众赐给我一个外流官的机会,我选了离老家三百里外的这个小县,成为这里唯二的县尉。
我来这不求官不求名,不求财不求色,只求个逍遥自在。
我叫司空纛。
我还有一个绰号:因为我曾作诗痛骂朝中佞臣把持国柄,并且把他们比作“蠹户坐空”的蠹虫,所以有人私底下管我叫“蠹户尉”。不过我很喜欢这个外号。后来这个名号慢慢的就叫开了。以至于我的本名到底是什么反倒没那么多人关心了。
想起当初作的诗,我还是很得意——因为能把他们骂“疼”了:
蠹户千家绝,坐空百姓哀。
黔民无悲戚,殍尸遍地伏。
我承认诗写得不咋地,但是我骂爽了啊!
我一边留在本县任职,一边四处找寻靠山。
恰巧就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这辈子能见到的最大的官——安东都护府大都护,右武卫大将军、黜置宣抚大使、北道都督、并兼天河道铁围军节度使卿玄真,彼时他正在铁围城开府主事,组建自己的幕府。
大将军府幕主卿玄真亲自出面招募幕僚,而我这个蠹户尉为了以后的前程,也赶紧花了钱投了名刺,并且顺利的成了大将军府的一名暗桩眼线,替大将军四处探听辖内四境的消息。
和赢镇命一样,我也成了一名王畿特命黑衣进奏。
而我在本县的地位,则是和乙天宰这个小兔崽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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