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位老师（1/1）

在我七岁时，我上学啦！那时还是文化大革命时期。

其实，在我上学前，已经跟着隔壁的小姐姐学会了写字。那是一项很有意思的活动，要比和邻居家的孩子，没黑没夜的疯玩有意义的多。

我会自觉地搬来两个凳子，一个大一些当桌子，放上纸和笔。小一点的就坐在屁股下，没有那么多凳子时，就坐在地上。

写字使我安静许多，也更加认真专注的去做一件事情。它让我无意识的思维锁定下来，开始有意识的倾注自己的注意力。那些在大脑里的天马行空的想象，此时在笔端下悄然地消失了。

看着一张张空白的纸，让我一笔一划的写上1、2、3时，就特有成就感。

那是一项自觉的行动，没有大人的督促，每天我都会抽出一些时间，趴在凳子上认真地写上一些字。

等我上学时，已经学会了一百以内的数字，而且会一些简单的识字，会写简单的汉字。

邻家的姐姐特别喜欢我，也愿意教我，跟她们一起玩，我学到很多东西，除了学习，还会教我绣花绣鞋垫钩被盖……还会把我打扮成古时候的丫环，她们演小姐，学着古装戏演上一个桥段。

在她们身上，我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女性的美，那是一种成熟的美，一种智慧的美，一种优雅知性的美。

所以，等我上学时，老师教的那些初级知识，在我这里已经早早的启蒙过了，她们布置的作业，也早早的被我在课堂上完成。

教我们的第一任老师，是两位刚参加工作没有多久的高中生。那几年，还没有恢复高考制，所以高中毕业就已经是高学历了。

两位老师，那年也就二十岁左右。一位是连长的女儿，一位是团政委的女儿，两人是同学，而且还是最好的朋友加闺蜜。

一个教我们的语文，带班主任。一个教数学，是另一个班的班主任。

我们的班主任老师个子不高，长得五官端正，梳了两根长长的辫子。什么时候看她，头顶的头发都会被劈成一个圆圆的圈，扎个皮筋绕在脑后。

那个圈的发丝纹丝不乱，没有一丝的错位和纠缠，也显得她还带有一些天真和童趣，显得更加可爱。

有时上课时，我就会盯着她光溜的头发，会揣摩她梳头时，一定是蘸着水梳的。

那是两位充满活力的老师，把自己所拥有的知识和热情，都倾注在自己的学生身上。我很庆幸遇到她们，她们不但传播了知识，而且还把积极的生活态度传递给自己的学生。

除了上课时间，下课她就组织我们参加一些课外活动。她教会了我们一些舞蹈，并且办了课外辅导班，组织一些有能力爱学习的同学参加兴趣班。

我做为班长，自然是语文兴趣小组组长，并且是课间舞蹈队的领头羊。

她教我们的舞蹈，是小时候跳的《找朋友》——“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位好朋友，敬个礼呀握个手，你是我的好朋友，再见！”

这个舞蹈，开始是不好意思跳、不敢跳，后来就风靡了整个校园。

这位班主任老师也在她的校外辅导课上，慎重地对我们说：“我给你们几个开小灶，关于语文和作文上的问题，尽管来问我，将来在你们当中，说不定就会出来一位作家。”

随后走到我身边，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语言表达能力也很好，一定要努力加油！”

我使劲地点点头，承诺了她对我的期许。就这么简短的几句话，却在我的脑海里扎下了根，成为了一粒种子。

以至于往后的几十年生活，沉沉浮浮，经历过的人和事，许多都已经淡忘消失了，可这句话却如磐石一般，盘绕在脑海里，使自己的生活和经历，始终都围绕着这个方向和目标。

那便是自己的最初梦想，以至于后来当妈妈问我：长大后想干什么?

我便骄傲地说：我要考大学，然后去写小说。

母亲不预置否，只是淡淡地说：我们家的孩子，要是能考上大学，我手板心里给他煎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