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漠北（2/3）

以往听这两兄妹离心的传闻有假，如今真见上但又觉得还有几分真。

闻人怀清不像那么拎不清的人，如此偏宠，只怕确实闻人怀熙做了让他失望到极点的事。

例如传闻中的，弑母。

正想着。

尚云衔身边的太监急急忙忙跑过来，尚云衔中看见他不由得蹙眉 。

“跑什么，慌慌张张的。”

那太监颇为着急，闻言低身在尚云衔的耳边回道：“皇上，前方急报！漠北深夜突袭，我方伤亡过大，边境已失一城！”

尚云衔险些将手中的酒杯捏碎：“什么？”

旁边的闻人怀清和周清宴不出意外也听到了，他俩对视一眼，闻人怀清摇了摇头，周清宴便什么也没说了。

尚云衔怒极，但是面上还是极力忍了下来。

闻人怀清似才察觉到尚云衔的神色有异，于是放下手中的酒杯，关切问道：“云衔兄这是怎么了，缘何神色颇为不佳？”

尚云衔的手紧握成拳，他半天扯出一个笑道：“怀清兄，周兄，本说今夜你我三人畅饮，但实在不巧了，西佑传来要事，朕怕是要即刻启程回宫了。”

闻人怀清很是惊讶：“哦？不知何事竟让云衔兄如此着急，竟要连夜启程？”

尚云衔笑道：“无事，不过是些要朕处理的麻烦罢了。”

周清宴温润的眉眼做出一副可惜之色：“那还真是遗憾，难得我们三人聚在一起，还说今夜不醉不休呢。”

尚云衔面上维持着笑意：“那不若朕改日在西佑做东，届时再邀请两位喝个痛快，如何。”

闻人怀清：“自是极好，既然云衔兄执意要走，朕立马安排人护送你出京，如何？”

尚云衔：“那就多谢怀清兄了。”

三人官方性地再寒暄了几句，直到将尚云衔送上了仪仗。

尚云衔临走之际掀起仪仗上的珠帘与闻人怀清道：“怀清兄，之前朕与你说的事，你不若再考虑一下给朕答复。”

闻人怀清笑道：“云衔兄一片赤诚之心，朕自然会仔细斟酌。”

尚云衔笑而不语，放下珠帘，仪仗的车马便缓缓驶去。

那两皇帝将其送至宫门外，直到远方再也看不见人影。

闻人怀清突然开口：“尚云衔这几日可真是够倒霉了。”

周清宴闻言轻笑：“可不是么，早听闻尚云衔有意和东曜结亲，结果一来便遇上尚麟安中毒一事，赔了东曜盐铁不说，还损失了三万担粮食，如今结盟的事尚未有个着落，漠北又来犯……唉，当皇帝可真累。”

两个人相与走在回宫的路上，屏退身边的太监宫女。

闻人怀清被他一番言论逗笑了，见四下无人，闻人怀清难得面上温柔了些许：

“你啊，就是当皇子的时候过得太轻松了，不然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周清宴没有反驳，比起闻人怀清，周清宴的前半生着实顺风顺水许多。

南越殷实，先皇和皇后鹣鲽情深，膝下就周清宴与他兄长两人，周清宴自出生起便得父母兄长宠爱，不曾吃过任何苦，有父母亲和未来继承大统的兄长庇护，周清宴也能随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他想学医，先皇就为他寻来天下名医，他想游玩，兄长就派人护他四处游山玩水，日子好不惬意。

只可惜后面意外来得太快，周清宴的兄长突然暴毙，先皇只好召周清宴回宫，从那开始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说起来，怀清兄你方才也听到了吧，西佑边境漠北大军又举兵攻进，你觉不觉得……漠北这两年似乎过于活跃了。”

闻人怀清自然是注意到了。

“年前东曜才和漠北歇战止戈，但与西佑那边却迟迟不曾停战，而近几月又有了要议和的眉目，现在又打起来了……漠北似乎在以战养战？”

周清宴沉思，他道：“漠北虽然一直在北，东，西三国的边境蠢蠢欲动，但这些年开战的频率着实高得离谱，朕倒是有些想不通，漠北虽然地域开阔，但是环境恶劣，水源稀缺，粮食难以存活，他们的储粮明显无法支撑如此长时间的征战……”

他说到的这个也是这些年闻人怀清一直想不通的问题，那就是供给。

漠北因为地域的问题畜牧业兴旺，种植业惨淡，故而多禽肉，少粮少水，禽肉供给不便输出，他们的粮草大部份来源都是与四国做交易，尤其是近邻的三国，所以他们的粮食储量很好推算，而就那些量根本不够养这些年的战争。

闻人怀清又说：“再者近年来漠北的打法很是谨慎，一切好像都在他们的计划中，阿烨和他们交过手，总觉得似乎漠北在谋划什么，好像我们被迫进了他们圈套，但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闻人怀清取出一幅羊皮纸的图。

“你看看，这是阿烨在战场上缴的漠北兵器图，漠北人叫他连弩。”

南越是四国中唯一没有和漠北接壤的国家，位于北祁，东曜的身后，故而漠北人打不到哪里去。